苏倾倾：“公交车马上停运了，我下了地铁还要换乘。”
苏倾倾再次往门口走去，纪成龙三步并两步追上去，把人堵在门口。
他压着她越靠越近，她身后是墙壁没法躲。任由那股熟悉的气息慢慢变得浓厚。
苏倾倾心跳如鼓，心里极怕。怕他真的混账做些什么，同时又怕他不做什么。
良久之后，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我送你。”
纪成龙直起腰，拿起她头上方墙壁挂着的车钥匙。
“你喝酒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纪成龙挡在门口打了个电话，之后对苏倾倾说：“等十分钟。”
苏倾倾弯下身子往外挤，“真不用麻烦了，坐地铁很快的。”
纪成龙显然没了耐性，抓住她胳膊把人拦腰抱起往客厅走。
苏倾倾被抱着放到沙发上，纪成龙淡淡的甩了一句，“等着。”
苏倾倾就这样等了十分钟，然后被纪成龙和他喊来的司机送回了家。
到了之后苏倾倾下车，对纪成龙说了声“谢谢”，然后关上车门。
纪成龙也下车，跟了过去，“我送你上去。”
纪成龙把人送到门口，“晚上有事打电话给我。”说完把手里一直拿着的黑色铝制罐子递给苏倾倾，“这个你拿着。”
苏倾倾看着那黑色的小瓶，没看出来是什么。
“这是？”
“是防身的，我试过了挺好用的。”
苏倾倾接过来，看了看，“谢谢，多少钱我给你。”
纪成龙推着门框，帮她关门，边推边说：“你还是好好睡觉吧，记得有事联系我。”
“哐”门被关上，隔开了两个人。
苏倾倾打开客厅里的灯，收拾着地上的东西，那天她扔的抱枕，书本，还有瓶瓶罐罐的护肤品。
把东西都规整好以后，给纪成龙发了个微信，问他安全到家了吗？
他没回复。
苏倾倾拿起放在床头的小罐子，打开盖子闻了闻，没什么味道。
他说他试过了，怎么试？
喷一下？
手欠一按，“呲”一声，瞬间辛呛感钻进鼻子直冲眼睛和脑门。
苏倾倾闭着着眼睛去的洗手间，洗了脸才算有了缓解。
这东西威力真大。这要是多喷几下，人不得真瞎了。
擦干脸，她回到床上。
打算给母亲杨娟报个平安，手机打开就看到了纪成龙的消息［到了］。
苏倾倾找出杨娟的微信，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妈，我眼睛好了。你和姜叔叔别担心了。］
杨娟很快回复，［好了就好。还在小纪那吗？］
苏倾倾［没有，回自己那了。］
杨娟［那你自己千万要注意安全。］
苏倾倾［嗯，知道了妈。］
纪成龙这时候发信息过来［你睡了？］
苏倾倾先给杨娟发了条［妈，你早点睡。］然后又回复纪成龙［还没呢。］
纪成龙［干什么呢？］
苏倾倾［没干什么。］
纪成龙［眼睛刚恢复，别玩太晚。］
苏倾倾［那我睡觉了。］
她关上手机，把手机放在床头，闭上眼睛。
手机又叮了一声，苏倾倾打开查看，是纪成龙发过来的晚安。
纪成龙在楼下车里，独自承受懊悔。他没事说那句干嘛，现在没得聊了。
纪成龙手欠又发了一条消息［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去复查。］
苏倾倾看完消息没回，她想从那种依赖中抽身而出。
纪成龙等了许久手机也没有任何反应。
老旧的小区，安安静静，连路灯都是昏暗的橙黄色。
翌日清早，纪成龙被冻醒，天色灰蒙蒙的亮，太阳还没有出现。睁开眼后抬手腕看了眼时间。打开车里的置物柜拿出漱口水，下车漱口。
这小区晚上安静，清晨倒是热闹。三三两两的老人快走的快走，撞树的撞树，打太极的打太极。就连早餐摊都支到小区里面来了。
烟火气沾染着纪成龙脚下的每一寸水泥地。
昨晚他没吃多少，醒来就饥肠辘辘了。在早餐摊买了一份早餐回到车上。吃完之后，再次调整座椅躺下，不知不觉又睡过去。
纪成龙再次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突破天际，晨露早已经被阳光的热蒸发。他只觉得身上骨节酸痛，刚坐起来就打了个喷嚏。
纪成龙从副驾驶拿起手机。
后脑勺好似被人重击了几下。
苏倾倾七点四十分发了一条消息，［你醒了吗？］
八点二十［起了吗？］
八点半［你今天是不是有事要忙？］
九点［我先去医院了。］
纪成龙赶紧退出聊天页面，给苏倾倾打电话。
“喂”苏倾倾那边很吵。
纪成龙直接问：“你现在到哪了？”
苏倾倾：“我刚到三号线，正准备换乘去医院。”
纪成龙拧动钥匙，说：“你发位置给我，出站口等我。”
苏倾倾刚想拒绝，电话已经断线。
苏倾倾打开微信，给他发消息，［你不用过来了，我自己可以。］
地铁车开始进站，苏倾倾随着人流往地铁里走。
微信一直停留在纪成龙的聊天页面。
在地铁门关上的最后一刻，苏倾倾还是下车了。发了位置给他。
毕竟他救了她，还照顾了她好几天，于情于理她应该请他吃顿饭感谢一下。
纪倾倾走上地面，等在地铁口。
纪成龙很快就到了，苏倾倾上车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小区早餐摊煎烤肠的味道。
“吃早饭了吗？”纪成龙问。
苏倾倾系上安全带，点点头说：“嗯，吃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