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着头点烟,不经意间抬眼,就看见了隔着一扇玻璃窗站在他眼前的姑娘。
她斜着身子,正伸着脑袋往里面看,面庞白皙如玉,杏眼凝睇多情,只是攥着头发的样子有点搞笑,让那一贯的明净清和混了点俏皮可爱进去。
谢尧臣嘴角噙着丝笑意,眼珠一错不错的望着她,直到一根烟抽完,那些四处冲撞的怒气便也消弭于无形了。
酒店的窗户是隐形玻璃,余悲看不见他,只见从门口的旋转门里走出来一对中年夫妇,倪之影热情的迎上去,余悲便也松了头发跟过去。
寒暄过后,William夫妇准备上车,朱莉说:“Ethan还没出来,麻烦你们稍等一下。”
倪之影十分得体的笑着对余悲说:“师妹,你先上车吧,我在外面等会。”
“好的。”
谢尧臣不一会就出来了,倪之影高兴的迎上去,笑容无懈可击:“学长,又见面了。”
“你好。”谢尧臣冲她点了点头,弯身上了车。
他竟连一秒的停留都没有,让倪之影精心准备的女性魅力无处发挥。她恨恨跟着他上车。
William和朱莉不知说起什么,情到深处,夫妻两个竟互相亲吻起来。
余悲坐在他们身后第三排,气定神闲的看着两人秀恩爱。
突然谢尧臣就走了上来,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隔着相互亲吻的一对爱人,余悲的眼睛恰恰对上了他的。
她大窘,像个作案未遂的人,不自在得别开了眼睛。
倪之影仍在献殷勤,“学长,坐这儿吧。”
“不必了。”说着,他就好整以暇的坐到了余悲身边。
余悲心想,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你,你怎么……”
谢尧臣打趣她:“我,我怎么?”
余悲不肯再说话,低了头有些情怯。
隔了好半晌,谢尧臣轻喃道:“你这么怕我可怎么好?”
余悲好像听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她怀疑自己幻听了。
倪之影望着后面看似生疏却又莫名登对的两个人,赌气随便找了个座位坐。
朱莉被谢尧臣难得一见的主动惊到了,突然反应过来,原来这姑娘就是昨晚那个啊。她明知故问:“Ethan,你们认识啊?”
谢尧臣给余悲介绍:“这是William教授,我在美国读研时的导师。这是我师母,朱莉。”他转头看一眼余悲,对威廉教授夫妇说:“这是余悲,我好朋友的妹妹。”
朱莉意味不明的笑着,点着头长嗯了一声。
路上也没再说什么,下车后,倪之影把余悲拉到一边问:“怎么回事啊,你跟谢学长到底什么关系?”
余悲淡淡的说:“你不是听见了吗?他是我哥的朋友。”
“那他有没有女朋友?喜欢什么样的?”
“不知道,我跟他不熟。”
倪之影撇着嘴,脸上的表情表明了她压根就不信。
上午参观了市区的几处名胜古迹,一路都是倪之影在讲。她本科学的汉语言文学,研究生仍然在读这个专业,文史知识本来就非常扎实,再加上这么多年一直在学校里担任各种活动的主持人,所以跟人交流起来大方得体赏心悦目。
谢尧臣听得也是津津有味,只是他腰疾未愈,走路多了难免身体不适。只有余悲能从他偶尔皱眉或者稍微迟滞的步伐里看出点端倪,便会有意无意拖延一下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让他稍事休息。
等逛完已经到了吃午饭的点,谢尧臣把就餐地址告诉司机师傅,是本城一家挺有名的菜馆。
到了地方,其他人都已经进去,余悲找借口落后几步,从门口的自动售卖机上买了两瓶水等谢尧臣,见他来了,便迎上去把其中一瓶递给他。
谢尧臣接过,先拧松了瓶盖塞到她手里,又把她握着的另一瓶拿过来,拧开盖自己喝了几口。
余悲心里一暖,轻轻问:“你的伤好点了吗?”
谢尧臣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说:“你怎么知道我有伤?我们又不熟。”
“……”余悲闹了个大红脸,原来她跟倪之影的谈话都被他听见了啊。
谢尧臣并不想放过她,变本加厉的说:“你说,我何苦为了个不熟的人受这么大罪呢?”
“……”要是眼前有个洞,余悲立即就能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