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论足的,怎么说我也是角儿!”
秋生很是不服气,犟嘴到,“什么少了阴柔的女子气,这些年也没说提过,都是夸赞,我瞧那两就是闹事的。”
“你……是,你是角儿,那又有什么了不起,今天你是,明天他是,别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秋生直接把头往一旁别去,师傅握着戒尺的手都快捏出青筋来了。
“有没有听过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只有自己不知道自己的不足,总以为自己什么都好,什么都对,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师傅苦口婆心的劝解,秋生全当是耳旁风一般,左耳进右耳出。
“那为什么以前的人都没听出来?难不成他们都在庐山里?”
“你……你是真的不懂自己的问题!”师傅告诫到。
师傅看到他的样子就来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无奈叹气。
“看来是平日里对你管的太松了些,等什么时候你碗里的水干了,再起来。”
说着师傅往秋生头顶的碗里又加满了水,刚才那些抱怨的家伙这会儿都躲在阴凉处瞧着。
“你们难不成还想跟着受罚,还不赶紧干自己的活去!”
谁都不想受到牵连,一眨眼的功夫那一帮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二天,戏园如同往常一般开门做生意,今天的客人来的比前两日都有多些,不一会儿就坐满了人。
后台一阵接着一阵叫喊声,昨天在那罚了一个多时辰,现在胳膊还有些抬不起来,发酸。
“也不说给我们休息两天,我胳膊现在还发疼呢。”清江一边抱怨着,一边换好一会儿上台要穿的衣服。
“你还算好的,秋生昨天跪了三个时辰师傅才让他回去,你看他不照样好好的?”
英红用肩膀碰了碰清江,示意让他看看在那化妆的秋生,“要不说他是角儿呢?”
清江一听这会儿,本就不平衡的心里,此刻算是彻底的崩塌了。
“还不是他害的。”
戏照常开演,就好像昨天那场闹剧没有发生过一般,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秋生站上台,台下的那些人看他的眼神瞬间变了,三三两两的人凑到了一起,好像在说些什么,时不时的还看向秋生。
“这是不是昨天那个跟客人吵架的家伙?”
“好像是,以前还挺喜欢这家伙唱的戏,没想到是那样。”
靠前面那些人的话,自然是传到了秋生的耳朵里,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能再像昨日那般发火失控。
锣鼓声响起,只能盖过他们谈论的声音,却无法盖住他们投来的异样目光。
“咦咦咦咦—”
秋生背过身去,这才清唱没几句,台下那些人蠢蠢欲动,开始指点起来。
“要不是昨天那人这么说,我还不觉得他唱的有什么奇怪的。”
有人附和到,“确实,少了些女子的那种阴柔感,毕竟是男人嘛,能理解。”
“真不知道以前怎么把他捧上去的。”
尖酸刻薄的嘲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以前只有夸赞的声音,要不是那家伙——秋生越想越气。
“别说了,一会儿又要下来跟你吵架了。”说着偷偷笑到。
台上唱戏的声音停了下来,秋生咬牙切齿的盯着方才那几人,真还有些担心下一刻他就跳下来。
很可惜这一回他没有,这戏才刚唱了一半,他直接从戏台的一侧下去了,戏园里此刻鸦雀无声,一时摸不清楚情况。
“爱谁唱谁唱!我不伺候他们。”
秋生一边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一边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后台的那帮家伙避让不急,远远的躲在一旁观望。
“秋生!”
师傅早就已经在那站着了,脸已经阴沉下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气,冷冷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师傅,一个人就算了,现在一整个戏园里的人都这样,我唱不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感觉随时都可能爆炸,秋生气愤的坐在那背对着师傅。
“唱不了就别唱了,以后也都别唱了。”
师傅的话说的未免有些重了,正在气头上的秋生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这下他可惨喽。”清江一旁幸灾乐祸的偷笑着。
“你看起来很高兴?”
“哪有,别乱说。”英红瞪了他一眼,他才稍稍掩饰。
“不唱就不唱。”秋生赌气的说到,“反正唱了他们也听不懂。”
师傅深吸一口气“从今天开始,把秋生的戏给停了,等什么时候他知道自己错哪了,再说。”
师傅没有跟他争辩下去,转身离开了后台,看来是对他这桀骜不驯的性子彻底的失望了。
师傅离开后,英红他们才敢从角落里走出来,张望师傅离开的方向,没有了身影,这才靠近秋生。
“你真的不唱了?”
“不唱了!”他的回答很坚决,还带着怒气。
“说什么气话呢!”英红拍了一下秋生的肩膀,“赌气话是吧?你可是戏园里的角儿。”
“师傅只是一时气话而已,你去道个歉……”英红还想劝解,秋生已经不耐烦的站起身来。
“哪有角儿受这种气的?还不是那家伙害的……”
秋生说到这,气不打一处来,郁闷的站起身回屋去了。
就在当天晚上的那一点功夫里,后台那块属于的秋生的地盘被搬的一干二净,这回可不是说说而已了。
第二天早上大伙知道时,都很震惊,只有秋生不以为意,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秋生,秋生——”英红快步跟了上来,“师傅真的不让你唱戏了?我还以为师傅一时气话而已,这怎么办?”
“不唱就不唱,我还不稀罕呢!”
“要不你去跟师傅认个错也好啊?”
“不去!”
秋生欧着一股子气,砰——房门被关上了,英红吃了个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