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取严男做好了早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虽然在最初遭到了老板的重锤,但他还是忍不住每天定时定点地来看他家老板跳楼晨练,这么久下来都成习惯了。
鹰取看了看表。
今天有点晚了,老板起晚了?不应该啊?
鹰取抬头看向对面高楼的楼顶,表情就是一僵。
两个人影???
鹰取严男面色一肃,立刻抽出旁边的望远镜。别人可没他家老板那么蛇精病啊!
楼顶……鹰取严男调整着角度。
老板没问题,这个是……一个不认识的女生,也应该没问题……
?
不对?
鹰取震惊地看着自家不苟言笑的蛇精病老板身边,站着一个活泼可爱有说有笑的小姑娘。
没有问题明明就是最大的问题吧!
“……”
鹰取吓得口齿不清,带着黑人问号脸放下了望远镜。
然后抬起、放下,
抬起、放下……
还是没变的两个人,怀疑自己打开方式不对的鹰取已经在想着躺回床上重新睁眼了。
感到震撼.jpg
首先排除是老板的普通朋友。
先不说老板的朋友他都差不多了解,哪里会有普通朋友会跟着老板跳楼,尤其还是个一看就未成年的小女孩。
莫不是组织了又多了一瓶极具迷惑性的酒?
不对,年纪不可能才这么小。
鹰取浑身一震。
难道……老板要诱拐一个孩子给自己打工!
鹰取神色肃穆地放下望远镜。
完了,看破了的我会不会被灭口!
不行,他就是再次遭到重锤,也得把这件事跟老板问清!
鹰取严男英勇就义脸。
而楼顶,池非迟忽略了被人窥视的感觉。无非就是鹰取罢了,之后找时间给他一顿揍就可以。
宁七站在边缘试探着弯腰向下看了一眼,然后顿住,平移一样缓缓移了回来。
咯叽——
她觉得自己都能听见咽口水的声音。
楼顶的风倒也不算多大,她回头看了眼池非迟,冲锋衣的衣领拉到了最上边,到了下颌,遮住了脖子,反而显得脖颈修长。
宁七有一缕思维不受控制地歪了一下。
池非迟衣品针不戳,以后穿衣服多问问他(?)。
看着池非迟额角的碎发被吹动,偶尔遮住紫色的眸子,宁七突然开口。
“这么跳下去的时候,如果张嘴冷风灌进来的话的话会不会胃疼?”
她真的很认真在问。
结果那个蛇精病笑了。
那个蛇精病竟然笑了???感觉有被侮辱到。
宁七:???
“应该不会,但是以你的皮肤,可能会受到损伤。”
宁七于是灰掉了。
“也是哦,要是再来个什么小石子之类的,被划伤也不是不可能……”
宁七于是幽怨了。
她忘了不是跳楼简单,是这个蛇精病他不正常。
“唉,算了算了,无所谓嘛!我一定要试试才不虚此行!”
宁七又开始叽叽喳喳。池非迟点点头,伸过一只胳膊。
“抓着点,不然我不保证你不会受伤。”
宁七小心翼翼地抓紧池非迟的胳膊,站在了最边缘的地方。
她从前不是没从高处跳下来过,但最多也就是在一些游乐设施里,台子一侧是鼓风机,一侧则是海绵池,向后一仰,经历短暂的失重感和无处可依的心慌后,落在软软的海绵之中。
那时候,远看一个小小的台子,站上去、知道自己要从那上面跳下来时,就变得有些高了。她尝试了很多次,才终于做到仰着倒下去时,身体不会下意识地弯曲做出防护的姿势。
更何况她是有点害怕高处的——准确来说是那种不在自己掌控之内的失落感。
她习惯于一切尽在掌握,但好在她也同样习惯于探索未知。
宁七呼出一口气,站得稍微里池非迟远了一步,将没有握着他胳膊的右臂缓缓抬起来。
虽然有点傻,但她一向觉得,这是面对未知与恐惧的最佳姿态。
“跳的时候闭上眼,不然眼睛会很难受。”池非迟冷冷的声音响起。
宁七一愣,发现池非迟也配合着她,张开了左臂。
她笑了起来。完蛋,又跟蛇精病保持同步了。
耳边的风似乎在加大。宁七缓缓闭上眼好像都能感受到池非迟的动作。
身体同步向前倾倒。
宁七努力压抑着想蜷起的身体,尽全力地直面一切。眼睑似乎都在发颤。
一点一点,脚尖与最后的边缘分离——
“呼——呜——”
风似乎在一瞬间加大,完全失重的恐惧和无处落脚的慌乱,和巨大的风压一齐压迫着胸腔。
然后,迅速下落。
池非迟一直在观察着宁七。
这其实是一场检验的游戏。看未来的队友是否会畏手畏脚,是否会退缩,是否会为自己的做法后悔。
不过很明显,宁七交上了一份不错的答卷——会害怕,但却勇往直前;会寻求帮助,但尝试独立自主。
胳膊上对方手传来的触感告知着她的紧张。一瞬间的僵硬,一瞬间下意识地抓紧,随即就是努力控制着不太用力地抓住池非迟。
很不错的品性,可以放心的队友。
宁七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下落的速度,风就在耳侧,如果不是手中抓住的胳膊,她几乎没办法感受到池非迟的存在。
但这种疯狂与挑战仿佛会上瘾,她情不自禁地微睁开双眼,看着视野内极速放大的景观,带上一点猖狂的笑。
“真的爽诶——!”尾音上扬的汉语,带着恣意吹散在风中。
地面逐渐在眼前放大,但是她丝毫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