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的搀扶着走进大殿,两人相视一笑。
斐俏俏指着我大度一笑,说她并不在意我的错。
她原谅我。
我想,她就好像有什么魔力一样,总能搅动的大家为了她痴狂。
这不说还好,一说不止玄真看我的神色更加冰冷,那些弟子也开始劝我甘心受罚。
「师姐,纵你是剑道天才,可认错受罚本就是天经地义呀,快跪下谢罪吧,别让我们为难了。」
「对啊,俏俏这么善良,已经原谅你了,你再跟她道个歉就不用受罪了!」
劝说我跪下的声音和赞叹斐俏俏识大体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冷冷看向斐俏俏,道:「系统是什么?」
她顿时惊慌失措的看我,不禁后退一步,眼看就要摔倒,却被承影紧紧扶住。
承影怜惜的看她一眼,然后冲我大喝:「你这妖女又使了什么装神弄鬼的法术?」
他们好像并没有听见我说的那句话,只有斐俏俏,可她不愿看我了。
她竟一下晕了去,柔弱不堪地,正好倒在了承影怀里。
承影眼含厌恶的看我一眼,抱起她就匆匆离去。
因斐俏俏这一场闹,殿中顿时哄闹起来,玄真转眼就消失于殿前,没人再理会我了。
我失神地,也往太上峰赶,之前不尘说的那些话,我本是不信,可现在,我不得不信。
刚踏上台阶,便听见少年郑重的许诺声。
「我承影,自愿取心头血炼得灵药。」
他顿了顿,然后担忧道:「可是慕鞘怎么办?她不会为了俏俏刨心的。」
里面传来玄真坦然的声音,「慕鞘,会为了我同意的,她喜欢我。」
我推门的手僵在原地。
师尊,我曾经确实是喜欢过师尊的,可自从斐俏俏的到来,我的心也渐渐冷了。
他也渐渐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师尊了。
只因一个斐俏俏,便再也没人喜欢我了。
往日我寒芒惊艳引以为傲的剑法,也比不过她的一声娇笑。
我楞楞呆在原地,寒意弥漫上心头。
什么点化灵剑竹马相随,什么师尊宠爱众人惊艳,全是假的!
慕鞘木鞘,谁为鞘谁是俏?
往日师尊醉酒那含笑对我说的那句,「鞘鞘要多笑一点,那样好看。」也随风散尽。
真的是鞘鞘吗?
我微微阖眼,心中干涩。
慕鞘,你怎么还不明白,你只是一个剑鞘而已,是保护剑刃的剑鞘。
或者说,你是一味药,能让斐俏俏为仙的药。
这时,房门无风而动,里面露出了那我从小熟悉的两张脸。
一张青涩桀骜如少年,一张温润如玉似仙人。
而他们此刻,都震惊的看着我,眼中添上厌恶,羞恼。
却独独没有愧疚。
「你听到了,就不必我多开口了吧?」
玄真冷冷道,此时,我已在他身上瞧不出曾经那个温润含笑的仙人了。
我假装不解,笑道:「为什么要我的心?为什么……要救她?」
他们看着我的笑,却是神色恍惚了片刻。
我很少笑,此时哪怕是讥笑,他们也愣在原地久久不动。
顷刻,玄真回过神来,他移了移眸子,眼神躲闪道:「俏俏单纯善良,是成仙的好苗子,慕鞘,你虽剑法惊人,可终究是气运不佳,愚钝不堪。」
「我只取你心头精血几滴,只要你答应了,我就仍当你是我弟子。」
他还是没说真话,我心底微凉,却盈盈笑道:「好。」
两人神色又是一愣,眼含惊艳。
我也知道,自从不尘与我结契后,我的容貌便如精雕细琢的玉一般,越发出尘脱俗。
而不尘对此的不正经解释是:「我的美貌分你一半。」
后来才对我坦言,但也只透露了两个字:「气运。」
随后玄真脸色微红匆匆离去,他说,他要准备“炼药”的药材了。
而承影赞赏的看我一眼,清澈的笑起来:「这才对嘛,别那么贪生怕死的,咱们不会死的。」
我看着眼前少年单纯的面孔,心里默默道:「不,会死的。玄真骗了你,是刨心啊。」
是刨心。
哪儿有什么灵丹妙药不会采去整株药材去炼的。
我第一次发现,只要是和斐俏俏有关的事,他们的反应都很不正常,或者说,没脑子。
承影拉起我的手轻轻揉在自己脸上,撒娇道:「今晚我跟你睡,你之前太不懂事了,是我错怪了你。」
原来,只要因为斐俏俏的事,他的道歉就来的如此容易。
我抽开手,冷淡道:「不必。」
他却好似被我的举动伤到了一样,伤心地问我:「为什么?我不是你的佩剑吗?」
我目光若有所指的看着躺在床上小脸惨白的斐俏俏和面前焦急的少年。
我问:「你真的是“我”的佩剑吗?不,承影,你早不是了。」
承影黯然的站在原地,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转身离开,眼中再不会为他而停留。
太上峰的夜晚向来寂静,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关于师尊,关于斐俏俏,关于承影……
相识十六载,哪怕他一朝性情大变,可我却仍是不忍心伤他。
这时,空旷的屋子突然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快开门快开门!」
我心下惊疑,若真有人,那门外为何没有影子?
「你是不是傻呀,我在窗外……」
我依言看向窗外,透明的窗子里正倚着一条小小的……龙?
见我仍然没什么动作,那小龙急了,嚷嚷着「龙没礼貌很正常。」然后就破窗而入,飞进了我怀里。
???
我后退一步,让它自己掉到地上,然后谨慎开口:「你是谁?我身上可没什么宝贝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