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心中所愿,大逆不道之人,摇头一叹,“我也不懂你。”
萧如丝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大善人,她的心才没有那么好,只会用俗世的心去算计那些来日。不像他们,他们一个个都生得倔强,为了心中一念,奋不顾身,与世间许多人不同。
萧如丝不懂他们,但终归是深有感触。
“夫人嘴硬,心却是软的。”李佩瑕对她一笑。
“我但求你们莫把我拉下水。”萧如丝道。说罢,她瞬间挡在李佩瑕身前。
李佩瑕才看到不远处有人看向这里,那人正是佳人文琴。
萧如丝懒瞧问琴如何面色,只对李佩瑕冷了脸,“这贱人总是盯着我,想来是奉太后之命要害我。进来饮食我都加以防备,太后就是不希望我有孩子。你和我走得近,可别太近。你未见皇后疯了吗?哪一日,若是被我害了,你还不知。”
李佩瑕不为所动,拽过萧如丝的手,直让萧如丝发愣。而那文琴见此,也匆匆离去。
“你这是做什么?”萧如丝不解。
“等太后传召我的时候,我会告诉她,我想通了,那凤栖宫之位真是大好。所以我故意接近你,要亲手毁掉你,我不想任何人来碍我的事。”
李佩瑕远比萧如丝想象中还要执着,她确实可以给萧如丝铺一条极好的路,甚至可以什么都不要。单是这一点,萧如丝觉得她和苍婧很像,她们生在皇族,有着生来就有的残酷,哪怕是对自己,都足够狠心。
“你莫告诉我,这就是你与她抗争的手段。你觉得这能骗她多久?”
“能骗多久是多久,骗了这一回,再骗下一回。他们有美梦,就让他们做梦去吧,等梦醒了,也不知那时他们如何了。”
花开盛夏,正值明丽,李佩瑕笑得灿烂,衣上一抹丹色更是明媚。在这后宫中,萧如丝只能见她一人如此。
萧如丝仍然摇头, “我还是不懂你们。”
因为李佩瑕甚至未曾想过,待他们梦醒,她又会如何?
这日,旬安城人潮涌动,旬安城最高的酒楼站满了看客。今有车骑将军率兵出征,威武之师行出皇城,已见那铁骑万人策马而来,尘烟滚滚。待于闹市,便停了快马,一步步朝城门走去。
将军出征,万人空巷。只因这是大平数十年来,头一回有人领兵出征。
酒楼的至高处视野宽广,万象一览无遗。众人皆看那千军万马之前,将军玉树临风之态。有人叹将军气度不凡,有人叹将军仪表堂堂,亦有一人目光缱绻,依栏而望,诸多情深。
她说是不送他,可还是穿了男子装扮,来送他出城。
行军路经酒楼,苍婧摇身一躲,又突然想到自己扮了男子,那么多人,萧青哪里能看得到她。
苍婧便又侧身一探,就瞧着那骏马上的将军。而萧青正是抬头望着她,眸中温暖如初,好像早就看穿了她。
短短一望,真是别离。人散人去,唯剩她,久望那远行的队伍。
“都已走了,你再看也看不到了。”
身侧之人提醒,苍婧方收回了目光。
“那你可有想去的地方?”苍婧问。
她道, “我不爱挤人堆里,还是回府吧。”
此次出府,本是苍婧一人,然赵蔓芝亦要跟着出来。说是府中待久了,闷得慌。二人扮作男子一同出来,应是无碍,苍婧就同意了。
眼下,赵蔓芝急着回府,苍婧生疑。
赵蔓芝甚有为难,只想拉着苍婧速速离去。酒楼人多嘴杂,也就这半刻的功夫,瞬间成了杂言堂。
文人墨客,行人酒客皆七嘴八舌,谈及今日纷纷扬扬的皇家趣闻。
“说萧将军本是与孟仓曹之女相配,是这煦阳公主横刀夺爱。”
“要我说,这萧夫人自然要攀上公主,毕竟是公主府中出来的。他们是白白晾了孟家。”
“难道不是这萧将军英姿貌美,早已被煦阳公主收入皇帐。莫不过是流连忘返,旧情复燃。”
苍婧听之在耳,赵蔓芝的局促她亦尽收眼底,想必这些话都已流传甚久,成了寻常人家嘴边闲谈。
“我便说快点回府,外面听不到你的好话。”赵蔓芝道。
苍婧不以为然,“好话对我没有意义,只是为何连孟伶都牵扯进来。”
赵蔓芝有些作气, “你平日聪明,现在犯傻。这不明摆着的事。孟仓曹本是指望借此姻缘高升,到手的肥肉被你叼了,心有不甘,散些谣言撒撒气。”
苍婧原以为今日送行,不在皇城出现,就不会有什么。谁知,民间流言至此,那只怕苍祝也有所耳闻。
如此当口,萧青若是得胜,再无人敢言。若是战败,就是雪上加霜了,牵连甚广了。散播谣言之人,可是意图胁迫些什么吧。
“先行回府吧。” 苍婧转身离去。
未等下楼,有一女子撞了苍婧。得赵蔓芝扶上一把,方是站定。
那女子低着头,想来是不曾看见行路之人,撞了一番,才回神道歉,“公子抱歉。”
柔善女子,眉目忧愁,淡淡一语,又甚温婉。这女子苍婧见过一回,就再也未曾忘记。
“你是孟伶?”
女子听闻对面清冷之声,惊讶抬头,那公子身姿高雅,明丽胜人,又怎会是男儿。
酒楼喧嚣,苍婧要了另一清净处,点上一壶茶,糕点少许。且看孟伶身旁随一男子,男子生得白嫩,目上眺,似桃花。孟伶唤那男子为玉郎。
这二人着寻常布衣,随身带细软,一副出逃模样。
玉郎问孟伶,“这贵人是谁?”
孟伶在他耳旁轻声道,“这是煦阳公主。”
玉郎大为震撼,想煦阳公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搅得满城风声,先日想只是一女子罢了,能有何不一般?今日得见,贵气难攀。
然公主身贵,娇容又人间难得,回想车骑将军潇洒威风,玉郎心中直念,“这就是公主?公主可比寻常富家女子还要不一般。”
这看似文质彬彬的玉郎,忽然被苍婧一个冷眸吓破了胆。
孟伶见他盯着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