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敛看着女子消失的巷口,失笑道:“有点傻。”与祖母信中常提到的兔子姑娘一模一样。
白梨出了巷子后便藏进了巷子右侧的角落里,将脑袋抵在了墙上。
啊啊啊!怎么还被他看到了啊,居然还嘲笑我!还有他和“江敛”本就认识,万一将今天这么丢脸的事讲出去,那我不丢人丢大发了。
白梨气的拿头在墙上磕了几下。
“啊……疼疼疼。”一不小心还磕重了。
都怪他,那个讨厌鬼!
上一次见江敛失败后白梨便躲在家中带了几日,属实是自己被那讨厌鬼撞见有些尴尬,也更害怕那人转眼便去对江敛讲当日之事。
那日回府后正好撞见了宅里的小厮,便找了那小厮来问。江敛和顾城西二人之间要好几乎是京城人人皆知的事情。
江世子人品斐然,年纪轻轻便入了朝堂,在朝堂上也是人人称道的主,且二十有二了还未婚,听说通房都不曾有一个,既优秀人又格外俊朗,且还洁身自好,因此京城少女绝大部分都爱慕于他。
白梨一听,心想,那肯定,江敛就是这么顶顶好的一个人。
而江世子的那个好友顾城西则是不一样了,也不知二人怎么玩到了一处去。这顾城西也是出生世家,不进朝堂反而爱上了经商,之前白梨去的修建于湖面上的茶楼便是他的产业,且这人为人风流实在不正经,偏偏又与江世子交情极好。
白梨听后在心里啧啧了两声,想着那人外表看上去可正经的不行,没想到竟是这么轻浮的人。
白梨在家里枯坐了几日。等尴尬症过去后便又重整旗鼓,想着一定要再去会面。
便拖了杏珠去打探打探行踪。
“听闻后两日在梁府会有场蹴鞠。江世子也会去。”杏珠回来后便道。“但小姐,梁府的蹴鞠可得有帖子才能进得去。”
白梨一听,便赶紧回身在自己堆了一堆杂物的箱子里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一张前段日子梁府送来的帖子。
得亏自己还没扔。
虽白梨是今日才来的京城,但由于白家也是属于世家,白梨祖父当年在京城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且本身白梨祖父与秦老就是几十年的世交好友,所以在知晓白家有人来了京城时梁府便也差人给白梨宅子里送了一份。
于是又过了两日,白梨一大早起来便精心打扮,还戴上了自己新买的最喜欢的蝴蝶钗子,满心欢喜的去了梁府。
今日来梁府的人极多,白梨初来乍到,自然是谁都不认识,去蹴鞠场还要走一截路,白梨就随着人群往前走,边走脑袋还左看看右看看的找江敛的身影。
梁府是京城世家,家里的宅子更是几代人的心血,所以修的也很是气派,而此刻白梨跟着府里带路的小厮绕着檐下回廊走了半晌,便又入了一假山隧道之中,隧道旁便依着引了一条河流,脚下还种了些许花草,经过假山的隧道一出来便是梁府的花园,此时正是鲜花盛开之时,来梁府应邀之人大多都还未去蹴鞠场,皆聚在此处赏花,尤其是世家夫人小姐。
白梨在人群里穿梭,眼睛都快看花了还未寻到江敛。
又寻了半晌,才终于在花园的西北方位看到了“江敛。”
杏珠正要告诉白梨前边便是白梨的目标之人。却见自家主子已然看见,却是整个人一怂,躲进了旁边的假山洞里。还顺手将自己一齐拉了进去。
杏珠:“……”。之前怎么没发现自家主子竟是个小怂包呢。
白梨每一次见“江敛”便紧张,许是因为一直都未曾见过面,而此时陡一下见到自己的心上人,便有些却步。上一次也是做了好久的准备,却没想被人看了笑话就算了,还没去碰个面什么的。
在假山洞里给自己打了气,白梨便偷偷探了个脑袋出去,刚刚一看到整个人便慌慌张张的躲了起来,都没看清楚江敛周边的情况。
这再探头一看,便见着“江敛”身旁围了一圈女子,那“江敛”还跟着他们说说笑笑。
特别是有的女子都快直接贴他身上了,却见他躲都没躲一下。
白梨看了这一幕气的牙痒痒,不是说好的洁身自好吗!这怎么一堆女子围着还一直说说笑笑的!
忽然想起小厮说的江敛的好友顾城西便是一风流人士,便又咬了咬牙,定是被那顾城西给带坏了。
主仆二人都探了个头往外头瞧,特别是白梨,鼓着张白嫩的小脸,嘴里咬着张帕子,两只手捏着帕子的两端,气的跟个河豚似的。似乎都能听到牙齿咬的咯吱作响的声音。
忽听到后面有人清咳了声,白梨转过头去,嘴里还叼着张帕子,脸上余怒未消。
一转头便看见张写满罪魁祸首的脸。
都是他!就他带坏了“江敛”,看看现在“江敛”被这么多女子围住都不知拒绝,还相谈甚欢,跟江老太太说得简直是两个模样。
白梨咬的更用力了。
不过应该是被带坏成这样,本质定是没变,说不定矫正矫正还是能改回来。
但也不妨碍白梨看见眼前的人便十分来气。
江敛有些莫名其妙,这傻兔子怎么每次看到自己都气鼓鼓的。
白梨皱着脸,十分凶狠的道:“你干嘛!”
我又没挡你的道,还非要站人身后咳。
只见江敛上下打量了白梨一眼:“我见这里有人鬼鬼祟祟的,便来看一眼。”
“谁鬼鬼祟祟……”
白梨开口下意识反驳,忽然想起自己现在还半躲在假山后面,就伸了个脑袋往外看,便连忙站直了身子。还假装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