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骋似乎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爽快的回答,竟失声一笑。 “那你可愿...”入宫伴我左右? “王上!你母后近来可好?!” 还没等萧骋问出心中所想,萧老太后厉声打断。 听到母后,萧骋话语一滞,连刚才的笑意都略收敛,不悦之级。 林漓却依旧没有放松下来,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解决,否则上一世也不会最终困在宫内。 见他没了动静,萧老太后语速放缓:“漓儿受你母后赐予天家之女的称号,地位等同公主,也就是你的王妹,哀家知晓你从小与她一同长大,两人之间感情深厚。” “只是今日你作为王兄在殿内这样询问她,可曾考虑过她的脸面?” 萧骋眸中风云愈烈,戾气却只有林漓看见。 “是孤考虑不周了。”他凉声道。 复而看向刚好到他鼻间的林漓,柔了些说道:“你可有受什么委屈?” 只见她轻轻摇了摇头,才释然些。 萧老太后随即无力摆摆手:“行了,我这把老骨头清醒不了太久,你们安也请完了,婚也退完了,哀家累了,都退下吧!” 说罢,晃晃悠悠起身由身边嬷嬷搀扶着走向屏风后。 顿时安乐殿一片寂静,萧骋转身对楚芷菱说道:“想来你与秦老夫人许久未见,定有很多话要闲聊,孤就不打扰了。” “小漓,你随我一起离开吧。” 楚芷菱欲言又止,抿紧嘴唇终是应了声:“恭送王上。” 林漓低垂着眉间,待萧骋向外走时,紧随其后深看了她一眼,轻声低语:“波回芷岸接菱汀,曲水流杯眼乍经。” “你?” 还来不及询问林漓从何而知这句诗,她已翩翩然走出殿外。 楚芷菱唇畔生出笑意,眼中却蕴含泪意,不知到底是什么情绪。 这句诗是林曲流第一次见她时所说出的话,本以为带些调情,却没想深入她心。 可是她最后不如芷菱般野蛮和勇敢,终入这王宫,再不见曲水流延... 秦老夫人看见她失神,顿时冷哼一声教训:“只是被王上这样态度对待,便失神了?” “之后,你如何登上王后之座,为秦家和楚家争得荣耀?!” 楚芷菱将心中思念收敛,纤手轻抚泪痕开口道:“外祖母,王上心中没有我。” “没你又如何?只要最终你是这一国之母,又何须计较这些感情?自古君王怎会被感情羁绊,这王宫之内又哪来什么深情!” “可她毕竟是林漓。”不仅是哥哥楚徵喜欢的人,更是林曲流的侄女... 秦老夫人看她不争不抢的模样,想到林漓刚才退婚的坚定,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不由加重。 “林漓又怎么了?!前面还不是为了她娘要嫁给徵儿?你记住,她这个天家之女不过是太后限制王上的称号而已,对于别人来说,现在也只是一个尚书千金!如果不是谁与她成婚,谁有机会镇北军,就这样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用处?” 楚芷菱不禁皱眉,却满嘴紧闭不再言语。 秦老夫人满意看了眼,她秦淑姣的外孙女怎么能比不过安乐的外孙女! “行了,外祖母知道你本不愿入宫,可是咱们家族嫡系只有你这一个女孩,且姿色上乘,与林漓相提并论,咱们若是不抢占先机,等太后管不了王上的时候,我们两家就只能任苏婉华鱼肉于砧板了…” “本想着把林漓娶进门,以绝后患,让她苏家永在我们之下,谁知道临时出了这档子事!只能是退婚。” “再者,镇北军自她祖父战死后,便销声匿迹,这传言看是假的无疑了。” 楚芷菱听着她的计量,心中轻叹,林漓虽被架上天家之女的位子上,却依旧得萧骋深情。 她,不过是林漓的替身,太皇太后和太后以及王上三人之间博弈的棋子罢了。 她退婚的坚定让人倾羡,刚才的洒脱自若更甚得人心。 似乎是感受到有人念她,行走将近花园处,林漓捂鼻打了个喷嚏。 刚才那句诗,是她的叔叔林曲流临终时所言,英年早逝,死不瞑目。 他们二人之间的故事,林漓也不是很清楚,但那一次楚芷菱放自己离开,想必也是念及叔叔的情。 萧骋立即停下脚步,关心看着她:“身体不舒服?让太医来看看。” “王上!” 林漓及时叫停他的吩咐,客气说道:“只是一个喷嚏,民女身体无大碍,不必让太医们操劳。” 萧骋身形愣怔,手伸在半空停滞,他沉默一会儿缓缓收回。 “你在怕孤?” “你同我说,孤宛如雄鹰被困在这偌大王宫,而你也会如金丝雀一样在牢笼之中生活,我们是同一类人。” “你怀念以前自由自在的日子,但若最终这些都是宿命,你也愿与我作伴,毕竟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孤独的好。” 萧骋眼中隐忍,他依旧笑意问询。 “难道突然消失一夜,你就都忘了?” 林漓有些震惊看向他,步履微摇,拧眉问出:“你,知道?” 就算知道接下来她会面临着什么,却依旧没有阻止?! 她忽而抿紧粉唇,释然一笑。 “王上,您是盛景的王,林漓如今,只是一个官家小姐,我们的宿命在昨日已然偏离了轨道。” 林漓抬眸看到宫殿屋檐角上麻雀叽喳不停,然一阵秋风而来,便做振翅高飞的模样结群结队离开。 她笑意吟吟,恭敬之至:“林漓这辈子没有什么荣华富贵的追求,也不愿再提及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