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后世的历史学家来说,关索这个人,他只是一个民间传说,是虚构的,是不存在的。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史书上从来没有此人的记载。 但历史不单单是靠史书来证明的。 比如说那些流传于南中的那些关于关索的传说,还有那些用关索之名当作地名的地方,甚至连关于关索的戏曲都一直有。 司马迁为了写《史记》,不也是经常去寻找那些民间传说吗? 更重要的是,后世还发现过关索那个传说中的妻子——鲍三娘之墓。 而在三国演义当中,关索的出现都是没头没尾的,在诸葛老妖南征的时候突然出现,然后又突然消失,不知所踪。 这就很让人头疼。 历史上究竟有没有这个人呢? 关姬给了冯土鳖一个很意外的答案,不,简直就是令人瞠目结舌的答案。 听说关索不像其父那般身体高大威猛,是一个英俊漂亮的奶油小生,被人称作是“长得跟桃花一样漂亮”的男子,但武艺极高,能跟徐晃这种一流猛将打个旗鼓相当。 是一个猛二代,官二代,所以理所当然地吸引了众多美女的关注。 连娶了好几个老婆,个个如花似玉,还很能打。 按这种描述……眼前的关姬,如果她用心掩饰掉自己的女子特征,特么的真的很符合啊! “等会等会!我脑壳子痛,容我缓缓!” 冯土鳖一手扶着额头,一手对着关姬摆摆手。 关姬也不着急,自行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这才问道,“冯郎何以如此惊骇耶?” 我怎么能不惊骇? 你是不知道关索这个名字给后世造成了多大的困扰! 冯永看了一眼关兴,只见他神情木然,于是不由地开口问道,“君侯不想说点什么吗?” “有什么好说的?” 关兴面无表情,“三娘乃是将门之女,领兵打仗对她来说,也不算陌生。” 老子才不会说我自己打不过三娘呢! 深呼吸了一口气,冯永这才又问道,“关君侯威振华夏,天下皆知其有二子一女,三娘你这般,岂不是令关君侯多出一子?这又如何跟世人解释?” “何须解释?” 关姬看起来早有准备,张口就答,“十几年前天下大乱,父子兄弟失散者,比比皆是。我只说当时我年幼,便与大人失散,故世人少人知大人有第三子,那不就行了?” 果然! 冯永抽抽嘴角,又问道,“然后呢?” “后来好不容易才能相认,哪知不久,大人便在荆州被小人所害,我亦受伤,藏于民间养伤。伤好后才想法子回到大汉。” 冯土鳖听了,手在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你知不知道,你编了这么一出戏,让后世误会了多少年? 果然女人都是天生的骗子! “三娘呢?” 冯永木然地问道。 “冯郎迷糊了?” 关姬莫名地问道,“说得什么糊话呢?妾就坐在这里啊。” “我说鲍三娘呢?” “什么鲍三娘?” “你在民间养伤,难道不是在一个鲍姓人家家里?那鲍姓人家,有一女儿,家中行三,自小聪明伶俐。有一日有山贼名叫廉康者前来求取,鲍家人不许。” “你遂与那贼人大战,大破之。故那鲍三娘情种于你,鲍家见你乃是英雄人物,便把她许配于你。” 关姬听了,眼睛一亮,一拍手,笑道,“还是冯郎细心,这么一来,世人就更相信关索乃是大人三子了!” 冯永:…… “人呢?鲍三娘呢?” 冯土鳖很是执着地问道。 关姬想了想,“阿梅啊!反正谁也不知道鲍三娘长什么样,让阿梅暂时冒充一下就行了。” “不行!” 冯永强烈反对,“鲍三娘岂是阿梅那丫头所能冒充的?” 关姬很奇怪冯永这般强烈的反应,“刚才冯郎不是说了吗?那鲍三娘自小聪明伶俐,阿梅不是正好符合吗?” “啧!”冯土鳖抓抓头皮,“可是阿梅没有武艺啊!” 鲍三娘怎么能没有武艺呢?她肯定要武艺高强才行嘛! 关姬很不明白冯永为什么要执着于鲍三娘这个人,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鲍三娘一定要有武艺?” “这……” 冯土鳖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行了,就这么定了。” 关兴在一旁直接拍板,“如今正是南征紧要关头,味县又是屯粮之所,若是让那鄂顺徘徊于侧,终是不妥。若是能引得他出来,那就是最好不过。” 冯永终于闭上了嘴。 就在这时,只见有士卒来报,说是从锦城那边又运来了一批菉豆,领头的人说是有事要见冯郎君。 “让他进来吧。” 冯永点点头。 兴汉会每一次运菉豆过来,冯永都要见一见管事的人,但主动要求见冯永的,还是第一次。 “咦?怎么这么般多人?在商量事情呢?” 来人一进门,大大咧咧地就说了一句,竟是没有一点规矩。 “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关姬一见到此人,立马就冷下了脸。 来人额头宽阔,鼻梁却是高挺,虽是紧身窄袖,束发做男子打扮,但冯永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女子,因为她就是黄舞蝶——她扮起男子来,却是要比关姬更像一些。 毕竟女汉子的气质就在那里,而且面容也要比关姬刚毅一些。 看到关姬,黄舞蝶哼哼两声,“只允许你过来,不允许我过来?” 王平咳了一声,说道,“城里人手少,需要注意巡察,我先去城头看看。” 说着,就先行离去。 “王将军等等,我也去看看。” 关兴连忙喊道。 关姬和黄姬两女之间,那是小女子之间的争吵,他身为关家之主,在这个事情上身份有些过于敏感,所以最好也是回避一下。 最后剩下冯土鳖一人。 只见他一捂肚子,说道,“你们两个先聊,容我更衣。” “喛!冯郎君,妾此次就是来找你的,你先别走!” 黄舞蝶看到自己一来,所有人就要跑光,心道那可不行,冯郎君都跑了,我跟谁说事情去?于是连忙的把扯住冯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