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羊祜应该差不多。 羊祜镇守荆州时,连吴国的将士百姓都被他感化了,若不是出了个陆抗,吴国的门户荆州,只怕就要不战而降。 冯永虽说没奢望能让凉州不战而降,但一手全境威压,一手从各个方面怀柔,肯定可以加快凉州内部的分化。 特意留着鹯阴县的魏军,若是有人想要通个气什么的,直接渡河就能过来,难道它不方便么? 所谓后世的世界窗口,也是同样的道理。. 只有留下窗口,才能互相交流,才能互相了解嘛! 冯永自知比不过那些可以名垂青史的人物,但他可以有样学样啊。 “可惜,如果关中的曹贼能按丞相的估计,再安分两年,大汉差不多就能兵不血刃地收复凉州。” 冯永满脸惋惜地说道。 陇右都督府与护羌校尉府分工一向比较明确。 都督府主要是向东防备关中曹贼,护羌校尉府主要是向西经营凉州。 虽说陇右西边的金城郡和西平郡是归都督府管,但两郡太守与冯永的关系,或者说是与兴汉会的关系,却是不浅。 赵云不是第一次从冯永嘴里听到护羌校尉府经营凉州的举措,自然能明白冯永的话,当下赞许地点了点头: “已经很不错了,总不能天下便宜全让你占了。如今这世道,能少死些人,就已经是大好事了。” 说到后面半句话,赵云脸上露出有些似伤感又似感叹的神情。 冯永知道老爷子可能是想起了大半辈子所看到乱世,正想着如何安慰一下。 哪知这老头子突然又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你说,在平襄开了工坊的那些人家,手里应该会有不少的粮食吧?你回去让他们出点粮食,此举可否?” “不好吧?”冯永有些为难地说道,“现在哪一家不是等着分羊毛开工?” “现在这种情况下,让他们无缘无故出粮食,即便是解一时之急,以后只怕他们就要起了别的心思。” 若是曹贼兵临城下,冯永自然是有一万个理由强征粮食。 反正城都快没了,这粮食你不给我用,难道想要给曹贼用? 但现在曹贼还在陇山那边呢,是向西翻陇山还是向南攻汉中都还没搞清楚,自己就要强征粮食,有些说不过去。 就算是能征上来,这几年一系列的打压拉拢,这才筛选培养出来的资本小怪兽,基本就算是毁了一半。 而且商誉值破灭,以后想要再拿“招财进宝冯郎君”这块金招牌唬人,只怕就行不通了。 韭菜才冒芽,下不去手。 赵云自然不了解冯永这点心思,他皱眉看了冯永一眼:“你好歹也是个领兵上阵的,慈不掌兵的道理难道不懂?” “再说了,这些年来,看你对那些世家大族所用的手段,也不像是心善的,怎么就现在这种时候就手软了呢?” 冯永干笑一声,也不敢解释,只是含糊地说一声:“留着他们,总是有些用处的。” 赵云闻言,狐疑地看着冯永,最后却是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点了点头: “也罢,反正我也管不了校尉府的事,只是算起来,终究还差半个月的军粮,如何是好?” 冯永想了想,“啧”了一声:“再说吧,总会有法子的。” “当真有法子?” 赵云有些不相信。 “当然。” 商议完毕,天色已晚,不宜赶路,冯永便在都督府里休息下来。 同时顺便拜见对赵广多有偏爱的赵马氏。 第二天天刚亮,担心军情的冯永就匆匆地出都督府,正准备翻身上马,忽然有人喊了一声:“兄长!” 冯永顺着声音回头看去,只见都督府侧门口有人正向自己招手。 他定眼一看,正是黄舞蝶。 吩咐正准备出发的众人原地等候,冯永走过去,问道:“不知弟妹还有何事?” 黄舞蝶指了指不远处:“非是我有事,是阿姑有事欲与兄长说,还请兄长随我来。”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见那边有侍女守在那里。 跟着黄舞蝶越过明显是不让其他人靠近的侍女,冯永就看到一位中年妇人正站在那里,正在等着自己的到来。 他连忙迎上去,行了一礼:“见过赵夫人。” 赵马氏长得很高挑,穿着也不像别的富贵人家的妇人那般珠光宝气。 上身是这几年从南乡流传出来的窄袖细腰衣,外头再披着一件蜀锦宽襦,显得有不失贵气而利落。 虽是久嫁蜀中,但赵马氏仍带着西凉女儿的豪爽之气,她上前两步,直接伸出手扶起冯永: “昨日不是说过了,你与二郎亲如兄弟,我这个儿妇也喊你一声兄长,你若是能唤我赵夫人,倒是显得太过见外。” 冯永只得又改了口:“是,伯母。” 赵马氏爽朗一笑:“这就对了。” 说着,她示意了一下黄舞蝶。 黄舞蝶看似向后漫走两步,先是侧耳听了一下,然后对赵马氏微微点了点头。 赵马氏这才伸手入袖里,拿出一封信,同时声音低了下去:“我知军情紧急,你不能多留,故我也就直说了。” 看到赵马氏神情凝重,冯永心里微微一惊。 正在猜想着对方要提什么事时,只听得赵马氏的声音继续响起: “我马家虽迁到陇西已有三代,但祖籍终究是在扶风,且先父当年领兵镇守扶风时,也曾带着我们兄妹几人重入祖谱。” “只是没想到后来家兄被曹贼逼入汉中,马家亦遭贼人血洗,家兄临去前,还道马家血食唯剩蜀地一支。” “这几年来马家幸得贤侄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