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将军,泾阳城方向有曹贼来援!” 乌氏城下的汉军帅帐里,关姬接到急报,特意从柳眉修成的剑眉轻轻一挑,脸上露出别有一番意味的笑容: “果然来了!曹贼是从泾阳城过来,还是从临泾城过来,查清楚了吗?” 汉军以优势兵力兵临乌氏城下,自然也掌控了乌氏城周围。 特别是南边的泾阳,更是严密监控对象。 泾阳守军刚一出城,汉军哨探便把消息最快的速度传到关姬手上: “回将军,是从泾阳城出发,临泾那边的曹贼主力,尚未有动静。” 句扶谨慎稳重一些:“曹贼这般做,会不会有别的诡计?不然若是我们攻破乌氏城,那么泾阳城也就相当于不攻自破?” 这泾阳守将……莫不成是君侯派在曹贼当中的细作? 张嶷却是战意盎然,丝毫不惧: “就算是安定郡的曹贼全至,我们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除非是曹贼有大军从长安过来。” “临泾的曹贼都没过来,说明他们对我们根本就不重视。”关姬目光灼灼地盯着沙盘,“长安的曹贼那就更不可能过来。” “肯定是君侯已经到月支城了,所以曹贼认定我们只是疑兵,他们要全力防备君侯那边!” 关姬语气笃定地说道。 此次君侯是以身作饵,虽说身边带有校尉府的骑兵营,还有大量的胡骑,但风险总是存在的。 为了把风险降到最低,参谋部没日没夜地在沙盘上推演各种预案。 最有可能出现的几种情况,关姬都了然于心。 “想想时间,君侯差不多也应该到月支城了。也只有这样,才能说明泾阳城的曹贼为什么敢增援乌氏城。” 看来曹贼果如预想中的那样,认定了君侯那边是领着校尉府的主力大军。 “将军,要不要等君侯那边的消息?” 句扶问道。 “不用。”关姬摇头,目光坚定,“杨千万呢?” 领着两千骑兵兼任斥候队长的杨千万步伐匆匆地进来,“将军,你找我?” “除了注意临泾方向的曹贼,你把所有的骑军都收回来,随时准备听令。” 关姬看向杨千万,“若是乌氏城的曹贼败退,你负责率骑兵截杀,把败兵驱向泾阳城。” 杨千万一抱拳:“诺。” “句将军!” “末将在!” “此次攻城,无当营是主力,明日泾阳的曹贼一进城,城墙必破,今日你让营中所有军士都好好休息,做好一切准备。” “诺!” “张将军。” “末将在!” “关中曹贼,多有骑军,若是他们要拼死反扑,到时就看陌刀营了。” “明白!” “好了,都下去准备吧。” 乌氏城的守将等了几天,没有等到临泾的大军,却等来了泾阳的援军。 泾阳援军是天刚蒙蒙亮就进城的,虽说是没想着能瞒过对面的蜀虏,但至少能让对方摸不清自己这边究竟来了多少援军。 哪知泾阳守将一看到乌氏城守将,就是大吃一惊:“君何以如此?” 但见对方面容憔悴,双眼无神,脚步飘浮,如同耗尽了精气神的模样。 听到泾阳守将这般问,乌氏城守将差点就热泪夺目而出: “蜀虏……蜀虏攻城甚急,吾这几日皆是活于惊雷之中,心神动摇,不得安定,心力皆不支。” 蜀虏的霹雳车抛石如雷,城内上下,不论将校还是士卒,从未见过这等威力霹雳车。 偏偏自己所能倚仗者,就只有城墙。 每天听着那密密麻麻的惊雷声音,时不时还有石块砸偏了,把好几个倒霉的家伙砸成了泥酱。 惨案现场根本分不清哪里是胳膊,哪里是双腿。 更别说唯一所能依靠的城墙天天都在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倒塌。 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有小股营啸的事情发生。 可想而知城内的将士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若不是蜀虏一直没有正式攻城,再加上还对临泾的援军抱有希望,谁还会想着要守这个城? 只是外人哪知短短这几日来守城将士的苦? 但见泾阳守将闻言,极是惊讶地说道: “城外蜀虏不过是疑兵故作声势而已,安能把乌氏城逼迫至此?” 听到这句话,本是两眼无神的乌氏城守将眼珠子差点就鼓突出来: “疑兵?某送往临泾的急信中,明明说了乃是蜀虏精锐,何来疑兵之说?” “自是太守所言。” 胡将军说着,递上来一封军情信。 乌氏城守将急忙接过打开来看。 “寻求战机歼灭城下的蜀虏?!” 当乌氏城守将看到这一句,眼睛更加鼓突了! 他看了看手里的公文,再看向泾阳城守将,脸上充满了荒谬: “胡将军此次过来,难道没有遭到蜀虏的拦截?” 泾阳城守将是胡遵的族人,闻言便是笑道,“蜀虏不过疑兵,何敢拦截某?” 看着对方那自信而又有些不在意的态度,乌氏城守将感觉自己是受到了侮辱。 情况紧急之下,他也不顾对方的地位比自己高,直接就领着泾阳城守将来到城墙下,指着摇摇欲坠的城墙,怒道: “蜀虏攻城器械,犹如天雷降临,轰鸣不已,骤然听之,令人肝胆欲裂,城中士卒多有胆怯者。” 然后又拉着胡守将到一个暂时安全的城墙上,远远地指着下头说道: “若是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