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道‘巧言令色冯郎君’,没想到今日所见,小侄这巧言令色之名,怕是要拱手相让给伯父了。” 牢内三人皆是大吃一惊,连忙转头向门口看去。 胡遵心里更是骇然:这番话要是被人传了出去,他只怕是满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 更重要的是,这城里除了自己,还有谁有这权利,能不经他的同意就直接闯进来? 只见牢记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此人露出面容后,不是两人嘴里的冯郎君是谁? 胡遵慌忙起身,对着冯永行了一礼:“见过君侯!” 冯永摆摆手:“坐,先坐下。” 虽然夏侯霸所在的牢房算是特殊牢房,但也不算太大,冯永进来后,身后还跟着一位俊美无双的关郎君。 这个牢房进来五个人,显得有些拥挤起来。 胡守将是个有眼色的,悄悄地退了出去。 让胡遵坐下后,冯永自己也坐好,关姬随侍站在他的身后。 “伯父啊,我是真没想到啊,我是何等真心对你,却换来你这般待我。” 冯永感慨一声。 夏侯霸冷笑一声:“你是汉人,我是魏人,汉魏不两立,我这般做,有何奇怪?” 冯永点点头:“确实如此。只是……别说你能不能说动胡将军,就算是说动了,只怕他也没办法帮你啊。” 说着,冯永看了一眼胡遵,淡淡一笑,“我临走前,留下了人手守着城门呢。” 虽说对于那些还没有正式加入校尉府作战序列的义从军,冯永没有完全相信。 但总有一批是预备役或者是随时有资格加入的。 在这种情况下,冯永不得不冒了一次险,让杨千万领着他们协助胡遵守临泾。 至少他们对于那些墙头草来说,要可靠得多。 胡遵讪笑一下,不敢接话。 他知道,这是冯君侯对自己的暗中敲打。 “总是要试一下才知道。” 夏侯霸却是神态自若,“不管如何,总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不是?” “这倒也是。”冯永哈哈一笑,“看来是我回来得太快,坏了伯父的好事。” 夏侯霸看着此人笑得张狂而得意,这才想着方才所说之事,他脸上亦是露出笑容: “那倒也是,被人追着跑的滋味不太好吧?” 然后又看向胡遵,“你看,若是你早一步,说不得就要立下大功,把这位大汉君侯堵在临泾了。” 胡遵嘴角抽搐,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妈的这又关我的事?别再扯上我了行不行! 冯永“啧”了一声,遗憾地说道:“伯父此言,倒是说得太对了。被人追着跑,跑得不快不行啊!” 夏侯霸看向冯永,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看来是真被我说对了,你这一回,打算跑到哪去?” 冯永嘿嘿一笑:“不是我,我说的是曹真。” 他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关姬便扔给夏侯霸一个小包裹。 “这是战后收拾战场的时候捡来的,我不太认识是什么东西,伯父你帮我掌掌眼?” 夏侯霸疑惑着地看了看冯永,有些迟疑地打开包裹,翻出里头的东西。 这才看了两眼,他的脸色当场就变了,手里的东西差点就丢了出去: “这是……大司马的印绶?!” “据说是的,我也不认识啊,所以才叫伯父你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冯永笑嘻嘻地问道。 别说是夏侯霸骇然无比,就连胡遵亦是不顾失礼,伸长了脖子看去。 “你……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夏侯的手颤抖着,哆嗦地问向冯永。 “曹真被我底下的将士追得紧,丢了不少东西,这只是其中之一。” 冯永浑不在意地说道,“只是他跑得太快,要不然伯父还能在汉中与他相见呢!” “这不可能!” 夏侯霸猛地站起来,由于过于失态,他的脸甚至有些扭曲: “大司马……你怎么可能打败大司马?” 冯永指了指他手里的印绶:“那这个又怎么解释?总不能是我找人做了个假的吧?” 别说是冯永没见过魏国的大司马印绶是什么样,就算是见过,在这种情况下,到哪去找人做假的? 就算是能找到,也不可能做得这般逼真。 夏侯霸的身子晃了晃,他伸出一只手撑住身后的墙壁,这才勉强不倒下去: “你是……你是怎么做到的?” “莫不是……莫不是汉中的诸葛亮出兵了?” 想到这里,他顿时醒悟过来,“是了,定然是这样。” 冯永起身,从夏侯霸手里拿过印绶,摇了摇头: “伯父不信,那也不要紧。我此次来,就是想告知伯父一声,请伯父做好准备,我们要回陇右了。” “至于后面,自会有人送伯父去汉中。” 胡遵看到冯永起身要出门,连忙跟着起身肃手垂首,以示敬意。 魏国大司马的绶印,终于算是把他彻底降服了。 关姬一言不发地跟着冯永出来,身边没了闲杂人等,这才开口说了一句: “那夏侯霸一心向魏,阿郎又何以对他那般有礼?” “咳,毕竟当年张老夫人也是帮过我的忙。” 冯君侯很是正直地解释道。 就这? 关姬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表示不大相信。 “本来就是这样。” 冯永一看正经解释过不了关,于是又笑嘻嘻地说道,“要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