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卖几坛酒,就图个高兴! 不过这世间之事,有喜自然也就有忧。 在兴汉会准备再吃一波大红利的同时,云南郡刘胄的叛乱,就显得那么不合时宜。 资本都是怕局势动荡不安的。 偏偏滇池往西不远,就是云南郡,你说,这刘胄不是给人添堵是什么? 更重要的是,洱海就在云南郡。 兴汉会在滇池圈山之后,又用老办法,出钱出粮,官府出面,请来南乡工程队的人,再召集夷人,重新修缮从滇池到楪榆泽的官道。 虽说这一次,夷人比上一回要积极响应,但工程量也要大很多。 因为从味县到滇池的官道,虽说残坏,但终究仍能找到时断时续的主干道。 从滇池到弄栋,情况也差不多。 但从弄栋到楪榆泽,那简直就是要重新铺一条新路出来。 工程量大,就意味着施工时间长,钱粮也耗费得多。 唯一让人高兴的,就是可以花鬘名下的马队已经踏出一条小道,不用另行勘探,可以直接顺着这条马道施工。 所以滇池到弄栋的官道,今年也算是勉强能通行了,但想要再前往楪榆泽,那就真没余力了。 只能等吃到滇池茶叶这波红利以后,再行开工。 毕竟随时支持陇右的兄长,那才是兴汉会第一要事。 兴汉会可以等,可有人等不了。 等不了的人叫花鬘。 因为她的马队从蜀地运货到掸国、盘越国等地,一年到头也就是那么两三次。 而云南郡,又是必经之地。 这刘胄一作乱,云南郡就无法通行,你让她如何不着急? “马幼常,你给我出来!” 云南郡的郡治弄栋城里,一个小院的大门被人推开了。 花鬘带站一阵风,冲进了小院,叉着小蛮腰,如同收债的地主婆:“你再不出来,信不信我今日就让人把你家给砸了?” 但见她脚踏牛皮所制的皮鞋,鞋面两边还贴心地钻了一排小孔,免得靴子里头过于闷热。 一条巴掌宽的牛皮带子勒在腰间,勾勒出盈盈小腰。 窄衣紧袖,便于行动,正是始于南乡,在大汉境内正在流行开来的日常款式。 只是她一身上下,以黑蓝为主调,袖子稍短,露出的手腕戴着明晃晃的银镯子,又与那些大众款式不大一样。 一看就知道是从南乡那里私人定制的。 “花娘子,花娘子,我们家的郎君,真不在家……” 小跑着跟过来的门房连连作揖,“还望花娘子恕罪恕罪!” “每次我一来,他都不在家!”花鬘“呸”了一声,“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分明是他躲着不敢见我!” 这时,只见院子里头,又小跑出一个女子,对着花鬘躬身行礼: “花娘子,阿郎这一回,是真不在,他早早就出门去了。” 这女子虽是说汉话,但音调却是不太准,身上着汉服,但看那样貌,分明是夷女。 正是服侍马谡的夷女之一。 花鬘哪肯轻易相信? “他去哪了?” “去了县府,与官府的大人商量事情,要是花娘子真有急事,不若就去县府一寻。” 花鬘听到这话,登时就是一噎。 马谡不管如何被太守看重,但终究也是被流放到云南的犯人,而且还是被那个人揍过来的。 而花鬘自己,这些年来,能组建起这么大的马队,不少人都说她上面有人,而且还是那个不能提起的男人。 说得多了,连花鬘自己都差点信了。 反正冯庄每次对自己送去的红利,都是照收不误,不是吗? 所以她自然不怕马谡。 但差点信了,那就是说她终究还是保留着清醒: 不怕马谡是一回事,但自己上面又不是当真有那个男人,最多也就是有那个男人的小妾,怎么可能真的敢不怕官府? 毕竟自己的父母,还在锦城那边享福,不愿意离开锦城呢! 羊质虎皮,不外如是。 所以花鬘听到马谡的侍妾说出这番话,当真只得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脖子上的银项圈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叮叮当当声。 “幼常啊,你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那花娘子,怎么说也是帮了我们不少忙,这几个月来跑了不少寨子,申明大义。” “要不然,那刘胄只怕还能裹胁不少部族。如今刘胄一反,你却借故不见她,就不怕她去找冯君侯告状?” 云南太守府里,太守吕凯和马谡正对坐着下棋,案上还摆了茶壶,与气急败坏的花鬘相比,两人当真是悠闲自在得很。 “喛,此事季平就无须担心了。那花娘子与冯郎君相识,难道我与冯郎君就没有交情了?” 相比于几年前,马谡的面庞黝黑了不少,不过气度上却是沉稳了许多,目光内敛,神情从容。 南征那年,吕凯曾被冯永所救,所以他与冯永也是有不小交情的。 世人皆说马谡是被冯郎君揍了一顿以后,才被流放到云南。 但却没人知道,马谡刚来云南的时候,怀里可是揣着冯君侯的信去找云南太守吕凯。 这些年来,马谡虽说身无官职,但却被吕凯看作是最重要的左右手。 身为幕僚,马谡的出谋划策,对吕凯帮助甚多。 让吕凯时时感叹,丞相曾经苦心栽培过的人物,果真有不凡之处。 马胄有作乱之心,又是马谡提前看破。 在上报都督府的时候,请花娘子前去安抚各个部族,同样还是马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