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 于是刘郎君眼一闭,脚一跺,直接转身就去抱真·冯大腿。 恶心是恶心了点,但冯土鳖的名头确实好用。 至少在凉州这一片,那是真的好用。 比如刘良就知道,单凭张就当年跑去陇右逛一圈,最后还能平安归来这一档子事,张家就不会对背靠真·冯大腿的自己怎么样。 虽说刘良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但周围的人却是一阵哗然,不少人的脸色已经大变。 就连张府的门房都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郎君从何而来?可有名帖?” “没有!”刘汉子干脆利落地说道,“你只管去告诉张公子,就说某姓刘,前些日子还来过府上。” 门房一听,又再细看了一眼刘汉子,只觉得此人似乎真的有点脸熟。 只是这些日子来访的人太多,门房又怎么可能一一全记得住? 再加上眼前的刘良衣冠不整,身上还隐隐散发出胡人特有的腥臊味,混着汗酸味,实是让人不敢恭维。 看着眼前这位自称姓刘的郎君气势逼人,门房在心里权衡再三,最终还是说道: “请刘郎君稍候。” 近段时间来过府上的刘姓郎君,张公子印象最深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与天子同姓”的那一位。 张就得到门房的禀报,立刻让人把刘良接入府中。 刘良在张府的下人带领下,穿过前庭的回廊时,看到不远处的前厅里面人头攒动,同时隐隐传来喧闹声。 再想起府门外的人群,他不禁心生好奇,试探着问道: “今日贵府看来颇是热闹啊!不知可是有什么喜事?” “凉州动荡,士吏不安,何来喜事?” 前头带路的下人还没有回答,前方突然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刘良抬头看去,原来是张就亲自到内拱门迎接。 “见过张公子。” “刘郎君请。” 张就引着刘良进入一个偏房,又让人上了茶,然后接着说道: “武威张掖二郡,陷于战乱,消息断绝,现在敦煌是谣言四起,民心浮动,所以敦煌父老聚于前厅,商议如何保全敦煌。” 刘良不是傻子,听到张就这番话,自然知道他表面是在解释,其实是在向自己示张家之能。 只是看到张就这么一说,刘良反而是笑了。 只有处于弱势一方,才需要特意显示自己的强大。 像自己,就算是身上爬了虱子,什么都不说,不照样坐在张府里,与张家公子面对面? “张公子,你我都是明白人,你知道我今日过来是想要做什么,我也知道张家没有多大的选择余地。” “我就直说了吧,吾虽非凉州人士,但亦知凉州魏军多是集结于武威一郡,如今武威是前不可行,后无退路。” “酒泉与敦煌二郡,若是真有能力救武威,敦煌的父老也不至于聚集于贵府前厅。” “若是张公是真心欲保全敦煌,不致父老遭战乱之苦,何不趁此机会,重归大汉?” “若是稍加迟疑,只待武威一失,张公子以为,仅凭敦煌酒泉二郡,如何能挡大汉数万精兵?” 刘良本以为自己这一番话下来,也算是有理有据,更兼张家早年被徐邈打压,怕是早有摇摆之意。 所以就算不能让对方当场应下,至少也能让对方心动。 没曾想张就脸上却是波澜不惊,慢吞吞地说道: “刘郎君,此等大事,自有家父作主,你与吾说,只怕是无用。” 刘良一怔:“敢问张公现在何处?” “家父身体抱恙,不便见客。” 刘良听了,原本有七八分把握的心理,一下子就去了三四分。 张家,似乎别有打算? 只见张就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一下茶叶,然后又放了下去,继续说道: “且刘郎君怕是疏忽了一事,家父是西域戊己校尉,管的是西域之事,又如何能作主凉州之事?” 说到这里,张就又是长叹一声:“要不然,敦煌父老又如何在鄙府上商议了快三天,也没商议出一个章程?” 说完后,张就起身拱了拱手:“某还要去前厅招呼,不能久陪,还请见谅。” 然后又唤过下人,吩咐道:“刘郎君是我府上贵客,须尽心尽力服侍,不得有丝毫懈怠。” 刘良没有想到此人说走就走,心里就是一阵着急。 若是没有张家的帮忙,胡人响应起兵的效果,只怕就要大打折扣,更别说敦煌各地士吏。 他紧跟着站起身来,对着准备要跨出门槛的张就喊道: “张公子,冯君侯有一语,欲带给张公。” 背对着刘良的张就脸上闪过一抹喜色,同时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他吸了一口气,借此收敛心神,这才转过身来: “不知冯君侯有什么话,要刘郎君转告?” 刘良不语。 张就会意,屏退下人,然后又关上房门,这才重新落座,看向刘良:“此处唯你我二人,刘郎君请讲。” 本以为能凭自己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张家的刘良,心里不禁生出些许的挫折感: 还是要抬出自己背后的靠山,才能压得住人啊! 不过这个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因为目前最重要的,还是眼前之事。 “冯君侯曾言:凉州豪右,或视羌胡为禽兽,驱之如牲畜,致胡人积怨,反叛不止,累及百姓。” “或为一己之私,甘与胡人为伍,数典忘祖,弃华夏衣冠,为人所不齿。” “唯有张公,于乱世中,力保一方安宁,止叛乱,通西域,抚胡夷,此乃大丈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