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大将军斜视冯鬼王一眼。 同眠共枕这么多年,一对儿女都可以拿小木棍哼哼哈嘿,耍得有模有样了。 冯鬼王就是再怎么巧言令色和深谋远虑,关大将军都能从他的言行举止中估摸出些许味道。 但见关大将军冷笑一声: “李球本是金城郡太守,如今调到刺史部,却不知阿郎欲让他任何职?” 收复一州容易,但如果是真心想要治理好一地,各地官吏的变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因为各地的官员还没有完全到位,冯永此行领军从东巡视到最西边。 一是为了宣示汉威,二是为了镇抚地方。 只见冯鬼王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 “陌刀营和无当营都没人领军,李球以前从未有领军经验,现在如何能一人统领两营?” 关大将军哼了一声: “现在刺史府诸营,皆是正在重新组建,有无经验,有甚要紧?” “难道说,以前张嶷与句扶,从一开始就有领陌刀营与无当营的经验?” 说到这里,关大将军思索了一下,然后又看了冯鬼王一眼: “李球领一营,剩下一营,吾倒是还有个人选。” “谁?” 让霍弋领军,并不全是因为小四的枕头风。 当然,小四的枕头风也是一个重要方面。 更重要的是,冯鬼王夹袋里,确实已经没有人了。 除了李球,唯一剩下的,就是远在南乡当县令的黄崇。 罗宪与傅佥,如今只有十三四岁,仍在讲武堂跟着李恢学兵法,至少还要等两三年才能够用得上。 现在赵老爷子答应了去南乡休养,所以这两年是那两个小屁孩的关键期。 冯永自然不可能拔苗助长。 所以想来想去,也只有霍弋比较合适。 没想到关大将军看着冯鬼王,突然淡淡地吐出一个人名: “石苞。” 冯鬼王实是没有想到,自家婆娘居然早就有准备,他呆了一呆,然后说道: “这个……石苞此人,才干如何,仍是未知,贸然提拔太过,未免太过轻率。” 反正邓艾现在还在汝南看草垛。 就算是石苞当真能与邓艾相比,那应该也是只有我知道,自家婆娘怎么可能就知道了呢? 哪知关大将军却是面色从容,柔声对冯鬼王说道: “阿郎莫要忘了,当初萧关一战,石苞此人,可是提早揭示过曹真的谋划呢。” “军中诸将,莫说是霍弋,就连张嶷句扶,当时谁有有石苞这等眼光?难道这还不算是有才干?” “再说了,战后总结时,妾曾亲自询问过霍弋,霍弋对石苞亦是称赞有加,说在袭扰曹真粮道时,石苞亦是多有献策。” “如今刺史部诸军重建,正好能让石苞从头开始熟悉军中建制。” “阿郎不趁此机会,好好把石苞培养一番,岂不是白费了人才?” 关大将军一番话,有理有据,让冯鬼王哑口无言。 关家虎女在捍卫自己领地方面,当真意识一流啊。 他却是不知,关大将军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亦是冷笑: 哼! 男人! 居然敢勾结外室,动摇自己这个嫡妻的地位! 真当吾不知刘浑是外室所荐耶?还想再来一个霍弋? “既然细君早有打算,那便按细君所言就是。” 冯刺史悻悻地说道。 眼看着即将进入年底,赵广和石苞应当也快要从河套赶回来了。 毕竟要不是吃饱了撑得,谁愿意在那边过冬? 不说被冻死,就是冻出个毛病来,哭都来不及。 冯刺史想了一下,又有些犹豫地问道: “那霍弋怎么办?毕竟是立下功劳的,再让他在军中干杂活,总归是不太合适。” 关姬用马鞭指着前方,淡淡地说道: “酒泉不是还没定下太守么?既然立下功劳,就举荐他当个太守又有何不可?” “且按妾的看法,霍弋此人,不拘是领军还是治民,皆是有可取之处,当个太守比单独领军要合适。” 咦? 冯永看了一眼自家婆娘,心道这倒也是。 按原历史,霍弋后来可是南中庲降都督,可不就是领军治民一把抓? 得了一个能糊弄小四的借口,冯鬼王这才放下心来。 抬头向前望去,酒泉郡的郡治福禄县的城墙遥遥在望: “那好吧,就依细君所言。” 说完后,一拍西域阉马的屁股:“驾!” “嗒嗒嗒……” 护卫在周围的铁骑跟着开始跑动,卷起一阵尘土。 酒泉郡原来的太守虽说是举郡而降,但肯定不会让他呆在原来的位置,所以已经提前启程去了汉中。 太守府原来的官吏倒是没有多大变动,由郡丞暂时理事。 至于太守府人员后面怎么变动,那是后面新任太守的事。 冯永身为刺史,不可能连这些事都要亲力亲为。 听了酒泉郡郡丞的例行政务报告,知道郡中人心尚稳,冯永就没有过问太多。 凉州新复,人心安稳就是最好的局面。 后面怎么治理,那是等所有安排到位才要做的事。 热水沐浴完毕,一路上的仆仆风尘尽去,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清爽。 这一来一回,四郡已经算是巡视完毕。 大局算是稳定,唯一需要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