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这第二次延长,却是没有任何理由,只是让他们随时听命行事。 马田虽然被先帝称为言过其实,但终究也是能与丞相谈论军事谋划的人物。 亲自领兵上阵可能不行,但纸上谈兵却是有一套。 此时看到孙权种种做法,再结合他所掌握的情报,他很快就得出一个结论: 孙权这是打算要明修水利,暗渡大江啊! “先生,什么赌?谁要赌?” 罗宪和傅佥都已经是二十有余,正值人生最风华正茂的时刻。 四年的水上生活,让他们的皮肤表面变得油光滑熘,一看就知道是经常泡水里。 两人无所事事地坐在船头,抬头看着滚滚大江水,源源不断地冲击着石头山,激起无数浪花。 浪声轰隆入耳,甚至感觉到有水沫飞溅到脸上。 只是不管大江如何巨浪滔天,巍峨的石头城却是耸立不动,如同大象看着蝼蚁。 虽然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但每一次看到石头城阻拦大江的模样,还是让罗宪等人止不住地惊叹: 如此险要之地,当真是易守难攻,再加上吴国精于操船,若要攻之,不知是何等艰难? 孙权定都于此,果然是有原因的。 正在滴咕的两人,此时听到马先生的话语,不禁有些不明所以: “先生,军中不是说不能作赌么?” 马田听到两人的问话,笑了笑: “吴国怕是又要出兵向北了。” “哦……” 两人一听,倒也没有太过意外。 他们来吴国的这几年,除了因为去年旱情,双方相安无事之外。 剩下的时间,吴人年年都会在江北与魏贼交兵,规模大小不一。 说实在的,连罗宪傅佥他们自己都习惯了。 相比于不动则已,一动就是大战役的大汉,吴国更倾向于连续不断地小规模袭扰。 甚至就连前线的吴国将领们,也热衷于时不时越过边界掠夺。 因为这种做法,就算是失败,损失也不大,而若是成功,却是既能邀功,又能掠夺到战利品。 特别是战利品中的男女人丁,那可都是属于自己私人所有,不用上交国家。 实属是一鱼两吃。 吴国军中的这等风气,导致了他们勇于私掠,怯于公战。 最典型的,就是每每吴军北上攻城,只要魏军紧闭城门坚守,吴国数攻不下之后。 底下的将领就会习惯性地想要各自领兵掠夺四周百姓,待抢够后,就想着带战利品退兵。 孙权屡屡在合肥城下饮恨,与吴军的这种风气不无关系。 有利则一哄而上,无利则萌生退意,这等军队,哪有什么韧性? 没有韧性,哪来的攻城能力? 攻城可是实打实拿人命去填的。 罗宪滴咕道: “吴国明明是在大汉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这又是想要去北边抢夺?” 说实在的,虽然吴国的操船之术确实值得学习,但他却是打心底有些看不起风纪败坏的吴军。 傅佥却是直截了当得多,只见他撇撇嘴: “吴狗本性如此,这不是很正常?” 相比于罗宪,傅佥对吴人的厌恶和憎恨,是深植于骨子之中。 用仇人最擅长的作战方式,亲手打败仇人,是支撑他前来吴国学习的重要原因之一。 另外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让自己前来吴国,是师长的命令。 “这一次,恐怕是不大一样啊。” 马田却是表达了不同的意见,只见他指了指正不断进进出出石头城的吴国船只: “你们不觉得,这些日子以来,石头城的吴国驻军有些异常么?” “可是先生你不是说吴军又要北上么?没有异常才奇怪吧?” 罗宪和傅佥两人有些不解。 马田澹然一笑: “孙权在石头城囤了这么多粮食,现在又在建业征发了这么多的民夫,再加上现在的异常……” 说着,他看了一下两人,继续说道: “还有,你们归国的日期一拖再拖,听说长安那边,吴国派去学习骑战的人也没有回来。” “依老夫看来,这一次,怕是动静不会太小。” 现在已经在建业已经聚集了两万民夫,听说最后至少要十万人。 多少兵力才能用到十万民夫? 罗宪和傅佥两人,虽然在同龄人里面,算是拔尖的。 但一来没有马田这么多的消息渠道,二来见识和经验也没有马田这般丰富。 若不然,大汉何以会让马田当领队? 此时听到马田这么一说,这才觉得问题有些严重。 但见两人眼睛就是齐齐一亮: “先生,你是说,我们这一次,有可能跟着他们上阵?” “学以致用,这是学院的规矩,对你们一样适用。”马田没有否认,同样也没有肯定,“只是这一次你们有可能跟着吴国北上。” “但我估计吴人不敢让你们上阵接敌,若不然,有了伤亡,不好向大汉交代。” 说白了,就是观摩学习团。 吴国的骑军见习营,估计也是一样的道理。 罗宪和傅佥一听,不禁有些失望。 马田看到两人的神色,又岂会不知他们在想些什么。 “你等二人,不要小看跟随吴军的行动,若是这一次吴人当真有大动静,那必然是要运用家底。” 宁愿百姓饿死也要囤积下粮食,现在又征发了这么多的民夫,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