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分拨给他们三艘斗舰。 蒙冲和斗舰,是吴国战船的主要战斗舰船。 蒙冲船身狭长,船头做成尖刀状,机动性极强,利以冲突敌船。 很多时候,蒙冲还会以生牛皮蒙船覆背,两厢开掣棹孔,左右前后有驽窗矛穴,敌不得进,失石不能败。 斗舰又与蒙冲不同。 斗舰比蒙冲还要大一些,船舷上装设半身高的女墙,两舷墙下开有划桨孔。 舷内五尺建楼棚,高与女墙齐,棚上周围再设一道女墙。 蒙冲是用来近战的,所以要用生牛皮蒙船覆背以防敌人弓箭。 而斗舰,则是利用远程弓箭压制敌人,掩护蒙冲发起冲锋。 所以斗舰一般并无覆盖。 而是树幡帜、牙旗,置指挥攻守进退用的金鼓。 蒙冲与斗舰再往上,则是更大的楼船。 楼船船高首宽,外观似楼而得名,因其船大楼高,远攻近战皆合宜。 一般来说,作战所用的楼船,至少会有三层。 第一层为庐;第二层为飞庐;最上层为爵室。 每层都设有防护女墙,用以防御敌方射来之弓箭、失石。 女墙上开有箭眼,用以发射弓弩。 楼船同样也是水战的主力舰船,但多是作为主帅的乘船。 吴国舟师极强,所造楼船可载三千士卒。 石头城内涌出这么多的舰船,却是没有一艘是胡乱航行,多是由杂居其中的楼船在做指挥。 这一次学生军随吴军出战,所操三艘舰船,被归于吴国威北将军诸葛恪麾下。 诸葛恪曾因平定山越有功,被孙权任为威北将军,封都乡侯。 后来诸葛恪又主动请求领军过江屯守,于是孙权就让他屯兵于皖口。 他一过江,就派轻兵袭击舒县,俘获该县百姓,给魏国一个下马威。 后面又跟随孙权参与了攻打合肥的北伐。 这些年来,他一直远遣斥候,观北边之径要。 在熟知了淮南的地势后,他甚至还曾向孙权建议,绕过合肥,直扑寿春。 当然,这个冒险的建议,被钟情于合肥的孙权拒绝了。 诸葛恪能不断地派出细作,探明淮南一带的险要,镇守淮南的魏国扬州都督,自然也从来没有放松过对南边宿敌的监视。 大江吴国水军舰船密布,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调动,自然不可能瞒得过魏国。 待孙权坐船行至巢口,魏国扬州都督王凌,早已经得到了吴军要兵分两路,进犯淮南的消息。 但见王凌丝毫没有惊慌,反是笑对左右说道: “吴寇去年才历经了饥荒,今年就敢来犯,当真是不知死活。” 左右却是有清醒者: “蜀吴相互勾结,欲图我大魏。听闻去年的时候,蜀虏从蜀地运了不少粮食到吴地。” “想来正是因为得了蜀虏的支持,所以吴寇才能在大饥之后,敢于犯我大魏。” “都督,吴寇这一次,至少是兵分两路,声势不小,又有蜀虏在背后支持,不可轻视之。” 王凌闻言,点了点头: “阵前之事,吾岂敢轻心?” 他点了点舆图上的合肥与六安,说道: “看这一次吴寇的方向,不外乎仍是往昔的路子,要么打六安,要么打合肥。” “合肥自不必说,孙权这贼子,亲领大军,屡攻不下,难道这一次,我们还能怕他?” “倒是六安那边……” 王凌提起六安,沉吟了一下,眉头开始皱起,脸上露出些许厌恶之色: “六安太守文仲若(即文钦),虽有勇武,但为人贪婪残暴,吾却是有些不放心。” 文钦乃是曹操骑将文稷之子,年少时就以材武见称,乡籍乃是魏国帝乡沛国谯郡。 众所周知,魏开国以来,曹氏对同乡之人极是信重。 占了功臣之后与帝同乡这两个身份的便宜,故而文钦虽然性刚暴无礼,所在倨傲陵上,不奉官法,但仍是受到曹氏的任用。 曹叡还在时,文钦就是六安郡太守,王凌曾向朝廷上书,直言文钦为人贪残,不宜抚边,奏求免官治罪。 朝廷听从了王凌的意见,把文钦召回朝中。 所以王凌与文钦之间,其实是有着不小的矛盾。 哪知曹爽掌权之后,为了拉拢人心,独掌大权,再加上文钦的同乡身份,还有勇武之名。 于是文钦又一次出任六安郡太守,同时还被封为冠军将军。 王凌虽然对这个安排不乐意,但他也知道,每一任扬州都督,朝廷都会安排一位与之不和的将军镇守地方。 正如自己与前任扬州都督满宠。 即便上上一任扬州都督曹休,虽为曹氏宗亲,仍有贾逵之与不和。 而文钦得到曹爽如此礼遇,越发地骄矜,得“冠军”之名,自认壮勇过人一等。 在这种情况下,王凌即便是在名义上都督扬州所有军事,但实际上根本没有办法约束文钦。 看出了王凌的迟疑与为难,左右劝道: “都督,合肥去六安,有三百里,即便六安有失,吴寇欲驱军从西而来,夹击合肥,亦需五六日。” “都督只要屯重兵于合肥周围,以地势作守,早作防范,又有何惧?” “更兼文仲若虽有虚名,但其人确实有些勇武,而且六安城城固,吴寇陆逊曾亲自领军攻之犹不能下。” “只要我们提醒文仲若,让他多加注意,想来不会出什么大事。” 左右所说的陆逊攻不下六安,其实还是往轻里说。 实际上,陆逊攻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