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士气的话。 其实文钦又何尝不知道自己所说的这些话,只不过是自己的猜测,根本不能算是事实。 但他说得如此肯定,自然是为了安抚人心。 “不过贼人想要安心打造攻城用具,吾却是不能遂了他们的愿!” 文钦大声道: “传令,我要亲自领军出城,前去接应合肥过来的援军!” 想要从南门出去袭击贼人,似乎是不可能的。 领军的贼将看来是有几分本事,营寨布置得还算是严整。 不过趁着贼人没有攻城,正好可以从东面出去,前后夹击贼人,早日与援军汇合。 听到将军这个话,再想起将军曾在东门大破贼子,众人顿时纷纷应喏。 六安城的东门,再次缓缓打开。 文钦领着城里仅有的精骑,冲出城外,一如早些时日那般,大声呼喊: “贼子,文仲若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东门的吴军本就被文钦冲破过一次,此时再看到此人又一次领军出城,见识过文钦神勇的吴军士卒不由地就是胆气一怯。 不过得益于上一位东门吴将被砍了头的教训,这一回的吴军,早早就立起了栅栏。 虽然时间不足,但也在出入口布置着拒马鹿角之类。 文钦领着精骑来到栅栏外,放缓了马步,对着里面射了一波箭羽。 然后又忽然转冲向西边。 骑兵的优势就在于机动力。 吴寇的主力在南边,城东这边,吴寇只是想要堵住东门,人数并不足以攻城。 没有足够的人数,他们就不可能处处都能防得住。 …… 果然,在南面吴寇主力全力准备攻城的这些日子里,合肥援军来得太快,文钦又趁机与从东面而来的合肥援军前后合力。 让吴军有些措手不及,最终还是被魏军打破了吴寇对六安城的围堵。 东面一失,吴军在北面的围堵自然也就失去了意义。 只能说,一着活,处处活。 唯一让文钦不太满意的是,合肥的援军,仅有两万余。 “为何这么兵力如此之少?” 文钦质问领队的将军。 “文将军,已经不少了。”领军前来的,乃是王凌之子王广,但见他对文钦说道,“吾所领之军,与文将军一并,足以抵挡来犯之贼。” 吾所欲者,乃是破敌擒贼,非据城阻贼是也。 文钦自是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公开说出来,而是继续问道: “吾派传骑报信,曾言吴寇主力在六安而非合肥,王都督难不成不欲破贼耶?” 面对文钦的质问,王广没有半点露怯,反而是笑着说道: “正是因为要破贼,所以大人才做出这等决定啊!” 文钦皱眉:“此言何意?” “文将军有所不知,孙权欲诈取六安,不惜以身犯险,亲自领兵离岸,来到合肥城下。” 王广解释道,“大人如今,正与孙权相持不下,只待寿春后军一至,孙权便是胁生双翼,只怕亦难逃矣!” 扬州加上青徐及汝南等地的兵力,最多的时候不下十五六万。 但石亭一战损失严重,再加上这些年被抽调过度,只余十来万。 不管是十五六万也好,十来万也罢,光靠扬州一地,都不可能养活这么多兵力。 所以东线防备吴国的兵力,平日里并不是全部集于扬州,而是有一部分是分布就食于青徐各地。 一旦有战事,这才召集至寿春,然后视吴寇进犯情况而调兵。 只不过这一次,王凌立功心切,一心想要向提拔自己的曹爽证明,自己绝对是比满宠更适合做扬州都督的人。 所以他一听得孙权出现在巢湖,还没有等大军集结完毕,就立刻带着大部分人马南下合肥。 这个略过于急躁的做法,依现在的情况看来,却是不失为一个妙着。 在向六安派出援军以后,凭王凌在合肥的兵力,并不足以击溃孙权所领的禁卫军。 但从青徐集结过来的后军,已经得到了王凌的命令,开始迂回,准备绕一个弯,伏击吴军侧翼。 到时候,孙权的禁卫军,盔甲武器就是再厉害,只怕也挡不住两支魏军的合击。 不过个中具体布置,王广自然不会与文钦细说。 只是文钦一听孙权所为,顿时有些失态: “你说什么?孙权当真敢领兵上岸?” 不怪他失态,而是吴寇主力兵临六安城下的情况下,文钦已经确信,合肥那边的吴军,最多不过是虚张旗鼓。 特别是孙权,上一回他就在船上徘回二十多天都不敢上岸。 这一回,只怕是更要故作姿态更长时间。 没想到他竟敢领军上岸,甚至还到了合肥城下。 最重要的是,已经看穿了孙权虚实的王凌,不会真的能擒住孙权,立下不世之功吧? 想到这里,文钦心里一下子五味杂陈起来。 说起来,吴寇的虚实消息,还是自己亲自送到王凌那老匹夫手中的呢! 只是六安城下吴寇云集,文钦必须得先先想办法退眼前之敌。 至于远在合肥的王凌,会不会当真立下大功,却已是非他所能左右。 接下来的六安城的攻防势态,彷佛真的被文钦说对了。 吴军一直没有发起太大的进攻,不过站在城头,已经可以看到,最靠近的吴军营寨,渐渐地堆积起木头。 然后又过了两日,木头已经堆到营寨外面来了。 吴军,似乎要开始组装大型攻城器具。 文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