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嘴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不要!” 眼童里的山石越来越大,他下意识地举起手里盾牌,想要尽力减弱自上而下冲来的力道。 但个人的力量,在这种情况下,几乎可以微弱到忽略不计。 盾牌在被撞碎的瞬间,士卒的手臂亦在同一时刻粉碎性骨折。 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因为紧接着,他整个人,都被山石压过…… 红的,白的,染满了山草。 与此同时,与箭楼相连的山头树林中,魏军弓弩手隐身远射,借着高处的优势,不断地射向试图躲避檑木滚石的汉军。 攻城的将士,就算是幸运地躲过了檑木滚石,也往往被魏军的弓弩手射中,不断地惨呼倒下。 最倒霉的,莫过于被箭失射中之后,丧失了行动能力的汉军将士。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从山上滚下来的檑木山石头,拼了命想要避开,身子却不能挪动。 他们有的疯狂地大叫,试图想要把心底的恐惧发泄出来。 有的面如死灰,张嘴却又发不声音。 …… 但无一例外的,迎接他们的最后结果,就是死亡的来临。 饶是汉军将士再骁勇善战,但在这种绝望情绪的笼罩下,仍是止不住地士气变得低迷。 还没攻到半山腰,后继已然乏力。 举着望远镜的魏延,看到冲在最前面的最后一位曲长被檑木砸中脑袋,将士们再也支持不住,开始转身向山下跑去。 气得他差点要摔了手中的望远镜——如果不是手里的这玩意太过稀少,又太过值钱的话。 “来人,去,把第一个带头逃跑的人给我押过来!” 魏延放下望远镜,牙齿咬得格格响,“还有,把工程营的文实叫过来!” 第一个掉头逃跑的士卒很快被押过来了。 “说!为什么要跑!” 魏延“锵”地拔出随身所带的佩剑,怒气冲冲地喝问: “你可知未闻鸣金就转头逃跑是何罪?”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士卒瘫软在地,连连叩首,“实不是小人要故意逃跑,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将军,小人这一队,十个人现在就剩下小人一个了,求将军饶了小人吧!” 魏延根本不听对方的叫唤,怒骂道: “他人皆战死,唯有汝一人贪生,要汝何用!” 说着,手起剑落。 士卒的求饶声如同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 他捂着自己的脖子,张着嘴,倒地不起。 一条血线,呲在正好赶到的文实的脚下。 “把此人枭首,传令军中,让所有将士知道,敢不从军令的下场!” 魏延还剑入鞘,冷冷地吩咐道。 旁边没有一个人敢提出意见:“喏!” 侍卫站出来两人,把尸首拖了下去。 文实看到魏延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只觉得浑身一阵寒意,连忙行礼道: “末将拜见骠骑将军,不知骠骑将军唤小人过来,有何要事?” 魏延没有跟他客气,而是指着山头,问道: “工程营有没有办法,用石砲砸掉山上的那些蚁蝼?” 文实顺着魏延的手指看去,心里微微一沉,硬着头皮回答道: “骠骑将军,那里太远了,也太高了,石砲没有那么大的角度,很难。” “把石砲搬到山脚下也不行?” 魏延不死心地问道。 文盲! 简直就是文盲! 若是换了别人,文实说不得就叫骂对方一声不学无术。 知道什么叫仰角吗? 知道什么叫抛物线吗? 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瞎指挥! 虽然感觉到魏延的目光有如要吃人,但文实仍是顶住了压力: “骠骑将军,这个石砲,它不是万能的。如果目标太高的话,它需要的不是靠近,而是离它要远一些。” “而石砲的距离是有限度的,离得太远的话,它又打不到了。” 魏延不耐烦地一挥手: “我不懂这些东西,我就问你,究竟有没有办法?” “回骠骑将军,没有!” 虽然不是第一次领着工程营跟随魏延作战,但文实仍是感到,在魏延手底下做事,真的是太难了。 比起跟随中都护,可以自由发挥自己的专业性,跟随魏延简直就是折磨。 高都城的外城都已经成了废墟了,难道还想指望工程营把山头轰塌? 听到文实的话,魏延闷哼一声。 他极为烦躁地来回走几步。 作为军中的老将,他有一种直觉,对面的魏军,之所以这般顽强,死守着最后的高地不放,肯定是有某种他所不知道的原因。 或者说,魏军的援军可能就要到了? 仿佛印证了他的想法,魏昌步伐匆匆地小跑过来: “大……骠骑将军!” 魏延停下脚步,看向魏昌: “何事慌张?” 大夏天,魏昌披着精甲,跑得满头大汗。 可是他连抹汗的时间都没有: “禀骠骑将军,司马懿!细作来报,司马懿已经领军渡过大河,如今前锋已经到了太行陉的天井关!” “你说什么?司马懿!你确实是司马懿?司马懿离开了洛阳?” 魏延闻言,大吃一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