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多是在传,郭循带着郡兵作乱,引贼入关……” 话未说完,就见魏延一字一顿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可知道,谎报军情,是什么后果?” 大概是被魏延想要吃人一般的神情吓着了,信使变得有些结巴: “小人,小人也不敢相信,所以,这才派了人继续前往壶关打探,小人则是一路飞赶回来,报告将军。” “将军,就算此事是谣传,但小人从长子出来的时候,城内也已经是一片混乱,士吏争相逃命。” “壶关之事,就算不是真的,也肯定有大事发生,将军,当及早做准备才是啊!” 魏延听到这些话,没有再过多停留,直接转身走出营帐。 “那些从长子逃出来的人在哪?” “这边。” 等魏延再次从另外一个营帐里出来的时候,他的脸,已经阴沉无比,有如阴云下藏着隐隐的暴雷。 魏昌迎了上云,刚喊了一声:“大人?” 魏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吩咐道: “立刻传令,整军!” “喏!” 魏昌一愣,但一看到魏延已经快要控制不住的狂暴,他一个激灵,连忙转身跑了。 魏延的右手紧紧地按在剑柄上,青盘暴起。 他默默地走到营寨边上,勐地拔出剑来,砍到营寨的栅栏上。 “啊~!” 在砍上栅栏的时候,魏延突然大声的呐喊出来,声音极为凄厉,有如受伤的勐兽。 “啊!” “啊!” “啊!” 他不断地用力勐砍,木屑纷飞! 不知道主帅为什么如此失态,周围的亲卫没有一个敢过为阻止。 直到魏昌传令回来,看到魏延这般模样,这才连忙上前: “大人,大人!” “如今言人人殊,壶关那边,还没有正式消息传来,说不定情况没有那么糟糕……” 魏延狠狠地把剑砍进一个粗木头里,喘着气,咬牙切齿地说道: “就算壶关没有失守,但郭循又在做什么?难道长子与壶关如此混乱不堪,也是假的?” “派人去长子那边打探了没有?” “已经派出去了。” 魏延点点头,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魏昌这个时候才发现,不过短短不到半日的时间,大人一直以来都是以刚硬示人的面容,此时竟是有了悲伤之色。 这个发现,让魏昌有些瞠目结舌,进而心里有些发慌。 就算是在先帝驾崩,汉室翘翘,风雨飘摇的时候,大人守着汉中,面对北面的强贼,都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丝软弱。 没想到,此时听到郭循有可能背叛,大人竟是流露出深受打击的模样。 “大人,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自然是回军壶关。”魏延睁开了眼,眼中有着浓浓的不甘,“既然高都城已下,后方有异,再多留无益。” 魏延看向魏昌: “但高都城须得有一个我信得过人留守。” 魏昌张了张嘴,他想要跟着大人回去,但面对大人的目光,他还是主动说道: “孩儿愿意留下。” “好!”魏延似乎有些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语气却是变得低沉,“记住,若是实在不可守,就不要勉强。” 魏延可能是情商低,但并不代表着他没有智商。 而且带了这么多年的兵,此时的他,若是还没有想到自己可能所要面对的最恶劣情况,那就真是让人怀疑刘备的眼光了。 最主要的是,前几日太原的来信提醒,似乎正成为现实。 两相印证之下,魏延很明白,自己的大后方,可能真的出了大问题。 司马师可能并非自己想像中的纨绔子弟…… 魏延深吸了一口气: “若是事有不谐,不要犹豫,你要立刻退到泫氏,从那里回河东。” 泫氏,正是处于长子与高都之间。 确切的是,那里是一个关隘,不但横亘在长子与高都之间的通道上,同时也是扼守着上党通往河东的要道。 当年秦赵的长平之战,就是发生在那一带。 “大人?” 从父子连心,跟随魏延这么久,平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自家大人这个模样,魏昌是真的心慌了。 “你记住我所说的话没有?” 魏昌点了点头。 “好,走。” 听着号角声不断地呜呜响起,魏延拔下栅栏上剑,重新入鞘,然后头也不回去向着校场走去: “来吧,贼子,让我看看,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 长安。 “报——” 一个背负令旗的传骑,狂奔至中都护府门前,马还没有停下,骑士就直接从马背上翻滚下来: “并州急信!” 因为天气太过炎热,传骑又是一路狂奔,全身上下已经是湿透,有如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看起来极是劳累,翻身下马的时候,双腿已是站立不稳,倒在地上。 守在府门口的卫士,有两人从高大的台阶上跑下来,传骑扶了起来。 有另外一人则是去把仍是跑出一大段距离的马匹拉住。 “盐水!” 又有人大声吩咐。 传骑很快被扶到荫凉的耳房,身上的衣物全部被解开,有人把水递到他的嘴边,又有人在帮忙扇风…… 一切都是有条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