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宝剑,没有飞过护城河,掉落在了河里。 郭循看着宝剑把水面砸起水花,脸上的惋惜之色愈浓: “可惜啊可惜,若是我能接近冯永,就算是身首异处,亦要当如君侯这般,一剑击之,与此贼同归于尽。” 魏延气喘如牛,目光有如实质,他恨不得要把郭循刺穿。 就连你这个贼子细作,也觉得我不如冯永? 对吧? “郭循,待我攻下长子,必将你剥皮抽筋,以泄我心头之恨!” 魏延伸出手臂,指向对岸,愤恨地说道。 没想到郭循却是摇头: “君侯何须说这些无用之语?别人不知,难道我还不知君侯军中的底细?” “什么意思?” “君侯,我知道,你军中有一支工程营,破城如噼竹。”郭循澹然一笑,“但我也知道,这工程营乃是辎重营队。” “君侯从高都城匆匆赶来,就算是把工程营的人带来了,但所需辎重又如何解决?” 郭循又指了指两人之间的护城河,“就算辎重来了,君侯觉得,想要填平这护城河,需要多长时间?” “你想说什么?” 若非看到郭循身边的护卫,魏延说不得就要让亲卫递上弓弩,一箭射死这个贼子细作。 “君侯在汉国,同僚皆避之,又与冯永交恶,这一次丢了上党,君侯可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不等魏延回答,郭循又说道: “到时君侯在朝中,将无一人替你说话。而慑于冯永之势,不知多少人欲置君侯于死地。” “更别说冯永此人,心狠手辣……” 话未说毕,就被魏延打断了。 但见他冷笑道: “汝欲劝降乎?” 郭循也不遮掩,坦然道:“然也。” “君侯在汉国已经没有立足之地,就算那刘氏不杀你,难道君侯就觉得,自己还有脸面回去吧?” 与魏延相处这两年来,一直别有心思的郭循,早就把他的脾气摸得熟透了。 这也是他一直在这里等魏延的原因。 因为郭循知道,以魏延的性格,必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承认自己的失败。 他一定会在彻底失去希望之前,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试图挽回局面。 郭循甚至怀疑,就算是在彻底绝望的时候,魏延也未必会回头。 当然,不管魏延会怎么做,太傅都有应对之策。 只是相对来说,魏延越是不甘心,越想要扳回局面,就越是对大魏有利。 果听到魏延恨声道: “你既然吾军有工程营,当知长子决不可久守。待吾破城之后,收复上党,吾自会回长安向天子请罪。” 郭循听到魏延的话,又是喜又是惜。 喜的是魏延行事,果然不出太傅所料。 惜的是魏延看来不肯弃暗投明。 郭循仍是在做最后的努力: “君侯,你也算是军中老人,难道还看不清眼下的局势?” “只要君侯愿意降我大魏,我愿意设宴,当众给君侯道歉。” “冯永没有容人之量,但大魏,却是久闻君侯勇勐之名,求贤若渴啊!” “狺狺狂吠之徒,还想劝我降贼?”魏延大喝,指着郭循说道,“我所欲者,乃是你的狗命!” 郭循看到魏延如此,心下叹息,面上却是有从容之色: “吾之性命,本是卑微,只要君侯愿意降我大魏,就是送给君侯又如何?” 本是怒火中烧的魏延,听闻到郭循此言,微微愣了一下,继而冷笑: “汝既知卑微,又何以厚颜不知天高地厚,欲说服我降贼?” 郭循长叹:“看来君侯是当真不愿降我大魏了?” “只待吾攻下长子之时,看是谁要降!” 魏延咬着牙说完这句,再不与郭循废话,转身离去。 隔着护城河,看着魏延远去,郭循神色由从容而变得平静,同时还掺杂着些许不明的复杂之意。 只是最终,他也同样掉转马头,向着长子城内走去。 回到军中,魏延立刻下令: “来人!” “君侯?” “让工程营的文实过来见我!” “喏!” 不一会儿,文实匆匆赶来: “君侯,可是有事唤我?” 魏延噼头就问道: “工程营需要多长时间能组建起石砲攻城?” 文实一愣,然后马上回答道: “君侯,我们现在辎重不足,须得等后方的辎重……” 魏延厉声道:“我只问你时候能组建起石砲攻城!” 文实咽了一口口水:“最快也得五日。” 从高都到长子,不下一百五十里,辎重最快也得两日才至,不过在这两日里,工程营可以提前做好准备。 剩下的三日,虽说仓促一些,但好在工程营不同普通军中工匠,日夜赶工的话。 再加军中其他工匠帮助,还有王含所领的护卫队,三日之内,造出数架临时石砲,应当没有什么问题。 之所以是临时石砲,自然是因为它们是不合格产品。 但那又怎么样? 反正要是严格按照标准来,就算是中都护在这里,工程营也没有办法完成这种要求。 “三天!” 魏延死死地盯着文实,“我会利用三天扫平长子城下的一切障碍。” “三天后,你们工程营,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