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要中都护不站出来澄清,大伙怎么定,又怎么排,那都是看个人喜欢。 当然,镇东将军和赵三千肯定排前二。 绕后断贼之事,防守远重于进攻,让柳休然前往,确实比较合适。 姜维归汉已有十来年,而且这些年来,朝廷为了安抚陇右,给姜维的待遇并不低。 再加上他本身的才能,说是看重并不为过。 只是丞相去世后,冯都护现在成了军中的话事人。 虽然中都护往日对自己也很热情,甚至也可以说得上看重。 但在姜维看来,柳休然与中都护的关系,似乎要比自己更密切一些。 而且自己是降将身份,柳休然可是正儿八经的举荐出身。 眼下自己已拿了首功,再争的话,未免显得有些吃独食,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柳隐看到姜维答应下来,大喜过望。 …… 就在秦函谷关的汉军正在整军出关,准备绕北十里,切断新关与陕县的联系时。 新关内的魏军守将,也正在焦虑地等待着旧关那边的消息。 自从西贼弃攻新关而转攻旧关后,两关之战,每日早晚必要各自通信一次,以报平安。 昨日旧关那边浓烟滚滚,似有大战。 最让他担心的,就是昨晚那边并没有派人送信过来,连今日早上也没有看到人影。 这让魏将心里升起一股极为不妙的感觉。 “贼,汉军总不会说,一日就能攻下旧关吧?” 魏将忧心忡忡地看向南边,视线却又被高山所阻。 虽说旧关年久失修,已废弃有近百年,但这几年来,太傅也派人重新修葺了一番。 就算不比秦时那般险要,但你要说汉军能一天就攻下来,那就只能用天兵天将来解释了。 而且,就算是汉军能请来天兵天将,总也该有从那里逃回来的军士吧? 魏将一边在心里强行安慰自己,一边却又忍不住地高喊了一声: “不行,不能就这么等着,来人!” “将军?” “立刻派出人手,前往旧关,询问情况。” “喏!” 十余里,一来一回,骑上快马不停歇,一个时辰足够了。 只是他还没有等到回报,负责观望敌情的将校就已经惊惶失措地跑过来禀报: “将军,不好啦,贼子,贼子……” “贼子?”魏将眉头一皱,“贼子攻过来了?” “对对对,他们……” “成何体统!”魏将骂道,“贼子前些日子攻了那么久,也没能讨到便宜,看把你吓得!” “不是,不是!”将校也不知是真被吓的,还是跑得太急,上气不接下气,“东面,不是,不是,是南边,出现了贼子大军!” “什么东边南边,究竟是东边还是南边?” 你这观察敌情是怎么察的? 无论是东边还是南边,怎么可能会有贼军出现? 难道他们是飞过去的吗? 知不知道谎报军情是什么下场? 魏将刚想到这里,心头就是勐然一突,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还没等他想到自己心里为什么会突然紧张起来,将校似乎已经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回答: “南边!他们,他们好像是要从东边切断我们的后路。” “什么!” 魏将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你确定没有看错!贼子……汉军当真是从南边过来了?” 说到后半句时,他的嘴唇已经变得哆嗦起来。 预想中最恶劣,最不可能出现的情况出现了。 旧关,真的是一天就失守了? “你可真是看清楚了?”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底下的人,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就已经是炸了锅。 反倒是魏将替那负责观察敌情将校说了一句: “没什么不可能的。旧关昨夜和今早的消息都没有送到,十有八九就是已经落入了汉军手里。” 在这一刻,魏将甚至已经反应过来了。 自己送往旧关的消息,说不定也被汉军截下了。 所以他们推测出,自己这边还没有得到消息,这才想要趁着自己还没有准备,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将军,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突如其来的情况,魏将自己都有点蒙。 怎么办? 他也在心里问自己。 退? 还是守? 退的话,可能还来得及。 但更大的可能,是已经来不及了。 汉军离这里才几里?匆忙撤退,汉军肯定会紧追不舍,自己这边,妥定要被咬住。 到时军中要损失多少人,那可就难说了。 更重要的是,这关城里,还屯有粮草呢! 毕竟武皇帝当年建这个关楼,可不就是为了转运粮草么? 现在虽然屯得不算太多,但……洛阳这些年来,军中的粮草,可不是很宽裕呢! 但守的话,能不能守住就是个大问题。 万一,万一,真的被人断了后路,后方又不能有效地支援,那可就真是自投死地了。 “将军,请及早下决定吧!” 看着底下的人一双双焦虑的目光,魏将终于咬牙下了决定: “让外面的人全部撤回关内,下令全军,死守关楼,以待援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