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放行,任何人不得阻拦,有欲附义者,一律有功。” “三日后,大军将正式攻城,望诸位周知!” 这番喊话一出,城头的魏军就是一阵轻微地骚动。 有人下意识地看向正在走下城墙的桓范。 只是也不知桓使君是不是走得急了,还是离得有些远,似乎根本没有听到。 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马道的拐角处。 为了尽可能地让城内的人知道,司马懿又派出十余队人,特意绕着邺城跑,连续喊话。 一时间,邺城内人心浮动,流言四起。 而回到刺史府内的桓范,终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狠狠地一砸在桉几上,又惊又怒地骂道: “司马老匹夫欲瓦解城内军吏之心乎?诚为可恶!” 只是此时的邺城,已经是被司马懿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就算是没有切断,各地守军还有多少人敢前来,也是一个问题。 至于许昌那边,桓范已经不抱有希望了。 估计襄阳的失守,已经让曹昭伯焦头烂额,自顾不暇。 更另说派出援军北上,解邺城之围。 许昌能稳定住南阳郡,就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想到这些,饶是桓范自认多智,亦是不得不对天长叹: “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然而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头。 才过了一天,深夜里就有人急忙来报: “桓使君,不好啦,有人逃出城去了!” 桓范似是早就料到夜里有事发生,一直不敢脱衣而睡。 听闻有军情,连忙出来接见来人: “有多少人跑了?都是些什么人?可曾派人前去追赶?” “回使君,夜里太黑,暂时还没有查清有多少人,大概有一二十余人,皆是夜里巡视的士卒。” “没有派人去追赶吗?” “发现有人逃跑时,已经追不上了……” 听到来人这么一说,桓范气得直跺脚:“湖涂!” “此乃司马懿的攻心之计,定是利用他军中河北之士,提前暗中联络好了的。” “若是不扼杀此苗头,后面消息传开来,只怕就再也压不住了!” 来人正是桓范的属下司蕃,此时听到桓范这么一说,脸色顿时就是苍白一片: “使君,那,那当如何?” “速去,约束好军中士卒,无令不得随意走动,不得交头接耳,不得私传流言,违者,斩!” “喏!” 待司蕃匆匆离去,桓范已是睡意全无,瘫坐在地,喃喃道: “司马懿,好狠!” 此贼子不动则已,一动就势如雷霆。 事到如今,桓范已经确定: 别看司马懿才围城不久,但实则不知提前多久就已经在暗中布置好了一切啊! 若不然,何以解释如今的这一切? 只是想想,邺城所在的魏郡,南边就是河内,正是司马懿的根基所在,这一切又似乎都解释得通了。 大意了,大意了啊! 不但许昌从上到下,就连自己,都是光想着利用司马懿挡住西贼。 却是没有想到,司马懿居然会穷尽心思反咬一口! 其狠辣恶毒之处,简直就和西贼的贼首之一冯贼有得一拼! 待到第二日天刚亮,桓范没有盥洗,就匆匆再次上了城头。 “如何?” “禀使君,太傅……” 迎着桓范恶毒的目光,底下的人连忙改口:“那司,城下的大军,果然没有攻城……” 桓范闻言,直接就想一巴掌呼过去。 “我是问你这个吗?我问的是,昨夜究竟逃了多少人!” “约有五十二人。” “怎么这么多,不是说才一二十余人吗?” 怎么数目就翻了一倍? “回使君,后半夜,后半夜又有人逃了……” 属下吞吞吐吐地回了一句。 “蠢货!” 桓范骂了一句,犹不解恨,又狠踢一脚,喝骂:“滚!” 被一脚踢翻属下,没有起身,趁势直接滚了。 至于城头的其他人,都是悄悄地挪动步子,不也靠近正处于怒中的桓范。 桓范脸色阴沉地看着远方。 城下虽已无大军围城,但站在高大的城头上,仍可以隐隐约约看到数十里外司马懿的大军安营扎寨之处。 邺城西边的滏口陉,是冀州的重要驻兵处,同时也离邺城最近,不过是数十里的路程。 这一天一夜,就算走路,也应该把消息送回来了。 但现在却是仍无音讯,这让桓范原本心里所存的一丝希望,开始破灭。 随着时间的推移,邺城的情况,变得越发恶劣。 非但援军没有一点消息,就连城内的百姓士吏,也不知是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开始设法向城外逃去。 虽然桓范一再下令,奈何城内守军军心不稳,自己都顾不过来,又如何能严格执行桓范的命令? 三日过后,司马懿再次率领大军临于城下,派人大声询问道: “敢问桓使君,考虑得如何了?” 桓范铁青着脸,闭嘴不语,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城下。 “桓使君,三日已过,若是你真要一意孤行,可就莫怪某不讲同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