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糜十一郎避不过吕壹的目光,不得不站起身,一脸地为难道: “行吧,那我就再去拜访一下宗公,看看有没有机会劝上一劝。” 吕壹这才大喜,上前握住糜十一郎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糜郎君,一切就拜托你了,就算是劝不成,好歹问一下,宗公究竟想让出多少?只给一成,实在是太少了。” “吕中书,此处就你我二人,我也跟你说句心里话,这三成,也不算少了。别人不知,难道你还不知道这其中的数目?” 糜十一郎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地把手抽出来: “说句不好听的话,若是大汉一口咬定,只是托管雒阳,日后再还。这关税是一成不给,难道陛下还能断绝了荆州的易市?” 吕壹听到这个话,有些尴尬地一笑。 断? 怎么断? 真要断了,大吴自己就得先断气。 总不能真的铸大泉五千吧? 莫说是大泉五千,就是大泉万钱,那也补不上啊! 说来说去,还是穷! 更别说一提起这借城池之事,大吴根本就是没有任何底气。 而且还是事关荆州…… 难啊! 难以启齿啊! 所以吕壹除了尴尬一笑,还能说什么? 糜十一郎送走了吕壹,这才又向着驿馆而去。 宗预得知糜十一郎到来,自然是又把他迎了进去。 亲自给糜十一郎倒了一杯茶,然后笑问: “糜郎君此番又何来?” 糜十一郎坐下后,连茶都没喝,就摇头向宗预述苦: “宗公这是在害我啊!” 宗预奇道: “这是什么话?糜郎君这等大汉郎君,老夫爱护都来不及,怎么会有害你一说?” 糜十一郎苦笑: “宗公啊,你自长安来,本是说要给五成,我费尽了心思,才探知吴人最少想要三成。” “岂料你从我这里得了消息,前去与吴主商量,却是只给了一成,你这,这砍得也太狠了。” “这不,我那朋友,前来质询我,怀疑我根本没有用心办事。” 宗预闻言,顿时放声大笑起来,笑过之后,这才挤挤眼,问道: “糜郎君那位友人,可是吕壹?” 糜十一郎一惊: “宗公如何得知?” 昨日还在问我那朋友靠不靠谱,今日才出宫,就知道给自己透露消息的人是吕壹。 难道宗公在派人监视自己? “看来是被我猜中了,真的是吕壹。” 宗预捋了捋胡须,“我才出宫不久,糜郎君就能得知商谈的内容,这个人,必然是第一时间知晓商谈内容的。” “老夫与吴主商谈,旁边唯有一人旁听,正是吴国校事府中书吕壹。” 说着,宗预笑着向看糜十一郎: “与吴主商谈之事,恐怕连吴国重臣都未知其详,糜郎君却能这么快知晓,除了吕壹,想来没有别人。” 糜十一郎恍然:“原来如此。” 炫耀了一番,宗预这才开始解释他压价的原因: “观今天下,汉强吴弱,是吴有求于我,不是我有求于吴。” “这托管雒阳的钱,我们愿意给,那是因为我们讲大义。” “如果我们不愿意给,难道吴人就有办法强夺了去?” “他有求于我,又不能强夺雒阳,故而着急的不是我们,而是他们。” 说着,宗预端起茶杯,滋了一口茶,摇头晃脑地品了一阵,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求人嘛,总得有求人的态度。” “当年吴人遣使告知大汉,要行东西并尊之事,大汉多少人上书陛下,要绝其盟好?” “结果呢?还不是得派陈卫尉(即陈震)使于吴,贺称尊号?皆因我大汉彼时有求于吴也。” “今日这三成关税,就算是一定要交出去,老夫也断然不可能让吴人拿得这般轻松。” 糜十一郎点头。 哦,懂了。 宗老尚书还是闲得慌,想要逗着吴人玩。 糜十一郎拱拱手: “原来宗公是早有打算,是照操心太过。” 言毕,就要告辞。 吴地女子,侬语软糯,别具风味。 什么也不干,听着她们唱《长干行》,都是一种享受。 何苦与这等闲得发慌的老丈纠缠不休? 谁料到宗预却是叫住他: “糜郎君与校事府的吕中书,关系很好?” 糜十一郎略有迟疑,最终还是点头:“还好。” 宗预一挑眉头:“只是还好?只是还好的话,此人居然会提前告糜郎君吴主所求?” “彼欲求荆州易市之利,照不才,正好管着这一块,他有求于我,能说出来的,自然是都说了。” “且依照看来,他对我提前透露此事,有没有吴主的授意,那也是说不准的事。” “哦?”宗预盯着糜十一郎,缓缓地问了一句,“此人,有用否?” 糜十一郎一愣,然后强笑道: “宗公说笑了,此人有用没用,那是吴主说了算,我说了可不算。” 宗预不语,只是继续看着糜十一郎。 糜十一郎避不过,只能继续解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