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见沈重云,方淮有些紧张,她在卧室里换了好几套衣服都不满意,穿白衬衣西裤太死板,穿T恤牛仔裤又太随便,穿吊带短裤又要被赵嘉许说穿的少。 最后,选了薄荷绿印花连衣裙,又戴上墨镜和大沿草帽欢快的下楼,遇到坐在杨梅树下乘凉的阿荣,笑的明媚如花,“阿荣,我出去了。” “嗯。”阿荣没什么表情,就是眼珠动了一下。 “今天赶街,好吃的很多,你可以去逛逛。” “嗯。” 大铁门一关,院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周什安和陆岷坚持自己开车去邻近县市玩,给他放两天假。 他从石凳上站起,敏捷地上树摘了一把杨梅,一颗一颗慢慢品尝,酸甜的味道让他眉毛动了一下,他掏出手机,准备给好久没联络的家人打个电话。 从九曲水镇到涼江市50公里不到,全程高速,赵嘉许开的很快,沈重云让他们回家吃中饭,说是一大早就起来去买菜。 方淮换衣服化妆耽误了挺长时间,上车时候,赵嘉许见她打扮的挺好看,也没说什么,递给她一大包零食。 “少吃点,我妈说给你做酸汤鱼,留着肚子。” “知道了。” 方淮把帽子取了扔到后排,又把手机连上汽车音箱,欢快的音乐在车里响起。 “好听吗?” “还可以。”赵嘉许超完车变道进入中间车道,眼角余光瞄到她,她正吃洋芋片,咔滋咔滋咬的脆响。 “嘉许哥,我喂你。” “不用,我不吃。”他嘴角浅淡的笑,心情舒畅。 “还是家乡好,好吃的东西太多了,我回来长胖两斤,在北京我才90多斤,现在快100斤了。” 说着她擦擦手,捏起胳膊上的肉,一脸嫌弃。 “嘉许哥,你说我胖点好看还是瘦点好看?” “都好看。” “真的?” “嗯。”赵嘉许抽出矿泉水递给她,“喝点水。” “你这几年有没有带过别的女生出去?”方淮抱着水瓶,直视前方,试探地问道。 赵嘉许瞥她一眼,“没有!如果你不尽快解决,我就带其他女生出去。” 方淮没有说话,默默收起零食,把零食袋放到脚边,安静地喝水,目光投向窗外。 她和陆岷是2月春节前领的结婚证,和陆岷的家人吃了一顿饭,欺骗他们说婚宴另外选时间办,春节刚收假,医院就安排了手术。 周什安说,方淮,你要谈恋爱什么的不管你,但至少一年以后再说离婚。 赵嘉许感受到她的落寞,但没有说话,他必须逼她,否则这个事情越拖越不知道怎么发展,他纵容她太多年,不能再纵容。 “我没开玩笑,方淮。”赵嘉许右抹一把方向,把车驶进收费站。 还差半层楼,方淮就听到沈重云的声音,“团团,你终于回来了。” 方淮走到门口,兴奋中带着点点腼腆。 “重云阿姨。” “你个方团团,这么多年不来看我,你妈呢,好不好?” “挺好的,阿姨。” 沈重云人高马大,声音洪亮,拍着方淮的背,把她迎到客厅坐下。 “我刚才还给你妈打电话,她知道嘉许带你来家里高兴坏了,不过听声音有点疲惫,我让她带着你外婆来我这里住段时间,这边空气好,也没大城市人多,她说问问外婆。” “我们团团一溜烟那么大了,还越长越好看,就是瘦了点。” “不瘦,我长胖了。”方淮乖乖张嘴吃下沈重云喂的苹果,“谢谢阿姨,我自己来。” “哪里胖,这样多好看,是不是,嘉许?” 赵嘉许站在饭厅看餐桌上的菜,“是,好看,做那么多啊。” “好久没吃我做的菜,想不想?” “想的,阿姨,我妈那手艺,你是知道的。”方淮接过赵嘉许投喂的苹果,心里暖洋洋。 “没事,以后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沈重云十多年前车祸落下残疾,走路不太稳,方淮看到她手边的拐杖有些不是滋味,“阿姨,你脚不方便还去买菜…” “买个菜又不是干嘛,我去看看汤,汤好了我们就吃饭。” 赵嘉许走到阳台,揣着兜望着窗外,这个小区是他两年前买下的,某单位的职工小区,房子大,区位好,配套设施齐全,结婚也够用。 方淮跟着沈重云背后忙活,说是忙活,其实就是拿个碗筷,沈重云汤都不要她端,两个人有说有笑,沈重云说什么,把方淮逗的直乐。 赵嘉许坐下端起碗,有种他的小媳妇终于回来,这几年没白等的感慨。 吃完饭赵嘉许洗碗,沈重云拉着方淮叙旧,把两家这二十多年的事情絮叨了一遍,又问了方淮还有淮妍宁近期的情况。 “团团,我和你妈也提过,你没有男朋友,嘉许没有女朋友,之前你在北京,离得远,现在回来了,我们就认真说,你愿不愿意做嘉许的女朋友?” “嘉许没上大学,但他这几年也挣的不少,给你好生活没问题,你妈也说,如果是嘉许,她最放心,但我们都尊重你,这事还得看你。” 当然愿意,方淮从来没有过其他想法。但已婚这件事像压在她舌头上的巨石,让她开不了口去答应沈重云。 沈重云拉着方淮的手,岁月让她两鬓飞霜,被病痛消磨了气色,竟然比年轻时还瘦,方淮对沈重云和赵远松两个长辈的感情和淮妍宁一样深。 她父亲在世时,上学前她基本等于在赵家长大,跟着赵嘉许满镇跑,上了学,寒暑假只要回镇上,一周有六天是在赵家吃睡。 也就是大二去部队找赵嘉许被拒绝才走动少了,那些尘封的记忆被打开后,温暖,感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