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到班级里的时候,早就来了的同桌范珍正在趴在桌子上补觉。
聂恩静没叫醒她,就那样任凭她睡到上课。
自然地,上课听课下课睡觉的状态维持了一下午,她们自然没有说话的机会。
下课的时候,范珍没有将头朝着她这边。
前后左右的人也没有和她说闲话的意思。
在十六中待了快两年了,几乎没有什么所谓的闺蜜朋友,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在背后说她茶,说她装。
范珍是唯一一个还和她走的比较亲近的女生,但是自从班里传出她私自动用班费这件事后,就连范珍也不怎么理会她了。
最后一节自习课时,班里没有老师看班,班里有点吵,聂恩静从书包里拿出手机,打开音乐,插上耳机戴在了耳朵上。
耳机里陈奕迅的《不要说话》低沉沉的播放起来。
这首歌曲,歌调很闷沉,却唱出一番十分撼动人心的气氛,所谓绵里藏针就是这般,情绪都在她的点上,是她最喜欢的歌曲。
只是,这首歌太稳了,不吵,压不住班里的吵。
聂恩静按动耳机,切换歌曲,直到响起火爆热辣的韩国女团歌曲才停止。
这种歌就能完全压住噪音了。
她手里握着笔,写着手里的数学题目。
班里越来越吵闹,坐在聂恩静的斜前方的周芷晴忍不下去,对着班里大喊一声:“安静!”
班里瞬间安静了一刻,但是仅仅是一刻。
周芷晴脸上出现了烦躁,下座位了。
聂恩静听着响动朝周芷晴看了看,握笔的手紧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些痕迹。
班长这个职务该说不说确实辛苦,大部分人其实并不愿意当这个苦差事,但周芷晴却扛起来了。
如果她与周芷晴没有这层关系,她可能也会觉得这人优秀。
学习好,长得好,人又坚强不软弱,谁会不喜欢呢?
聂恩静歪头,看见同桌范珍将头扭成了九十度,与她背对着。
良久,聂恩静重新低下了头,只管安安静静的写题,写的特别沉浸。
但很快被人打断了。
写到一半的公式被迫停止,她摘掉耳机,抬头看站在她前面的周芷晴,范珍也偏头看了她们一眼,但不怎么关心,回了头。
周芷晴俨乎其然的和她说:“帮我管一下纪律。”
前排的同学回头,眼睛往姐妹俩人身上瞟着,嘴里又不知在说着这姐妹俩什么八卦。
在班里,聂恩静很少和周芷晴说话,但也不至于不说话,不得不说的时候还是会说的。
聂恩静低头看自己写到一半的函数题,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放下笔,站起来从后门开始走动。
周芷晴则放心的走到讲台上坐着。
聂恩静直接走向最吵的地方,最后一排。
她对着一群聊天已经快聊疯了的人说:“你们,先不要说话了,下课再说。”
那几个男生顿时停了下来,扭头正要顶嘴,一看是聂恩静,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奇怪,一个个眼神不知道在传递着什么似的。
然后慢慢悠悠的收回了撑着下巴的胳膊,盯着桌上的作业,拿起笔,但笔手上不停地转啊转,就是不见写。
聂恩静呼出一口气。
好在都给她面子了。
他们这群人不说话后后面终于安静了,班里的大部分噪音也消失了。
聂恩静走到另一个地方,那几个男生歪着脖子朝她背影看。
在聂恩静听不到的地方,不知谁说了句:“嘿嘿,你女神和你说话了,开心嘛?”
周芷晴把她那片的情况看在眼里,紧紧抿着嘴唇,眼底意味不明,然后坐下好好写了道题目。
写着,她又觉得不对劲了,怎么还是这么吵闹。
周芷晴望了眼与她们班成九十度角的艺体班才看明白是哪里在吵闹。
艺体班的学生回来了后这层楼就是闹腾,班里的纪律也越来越难管,一个个像没见过艺术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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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班级里,一群调皮的学生聚在了一起,压根没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场面比菜市场还混乱,噪音已经达到下课时的程度了,玩的玩,闹的闹,聊的聊。
艺体班常年没什么学生上文化课,突然一下回到了正常上课的班级里,大家都没什么规矩,反正也没老师。
靠门的窗户边上,座椅上桌子上坐了一堆男孩。
谢宜恩手里拿了一根绳子,坐在窗台上,眼睛看着外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着旁边的桌角。
就抽的闫桡坐的位子。
闫桡低头翻着没怎么翻过的语文书,随便找了篇课文看里面的内容,对面兄弟的犯贱,他不咸不淡的:“手不想要了?”
谢宜恩回头:“看啥呢。”
闫桡没抬头:“看的知识。”
谢宜恩盯了几秒课文,毫不客气的嘲笑:“笑死了。”
从没见过这个在球场上能把人撞死的败类这么斯文的一面:看语文书!
没过一会儿,不知从哪里打闹回来的陈烈,和一个女生纠缠着走了过来。
女生脸红红的,像被气的,打了陈烈一下,还骂他:“你太贱了!”
可陈烈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一点不在乎,笑嘻嘻地和几个哥们说:“哎,今天该谁请客了?今儿得带上廖婷婷。”
廖婷婷就骂陈烈的这个女生,长得贼美,一头灰棕色的长发,披在肩上,肤白透亮,身材姣好,不亏为她们班的舞蹈生独苗苗,就倍儿有门面!
元浩从另一边走过来,指向一个人:“他。”
闫桡。
闫桡见人都来了就没什么心思读故事了,将课本合上,抬头看站的离他很近的女生,廖婷婷正微笑的看着他。
这种面部的小表情尽显那种情窦初来般的小做作,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一看就是对人有意思的模样,懂得都懂。
但大家一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