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在照顾我。”
“那就是青梅竹马喽!”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这些年,多亏了他的照顾,不然我可能寸步难行。”
“他,真的有这么好吗?”瑾泱有点不敢相信,那个傲慢的追玉师,连话也不愿意多说一句,他竟这么会照顾人?
流苏的神色忽然变得有点神秘兮兮,“那你猜猜,他现在在干嘛?”
“干嘛?”经她一提醒,瑾泱才反应过来,从她们一进屋,追玉师就不见了。
“下厨。”
“下厨!”瑾泱一阵惊愕,她完全无法想象,那个冷漠得近乎无情的追玉师,竟也会走进厨房拿起锅碗瓢盆和柴米油盐!
“每一顿饭菜都是他准备的,不仅如此,家里所有的活计也是他做的,从不让我动手。”
“是吗……”莫名地,少女的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她以为她已经开始走进追玉师的世界,可是她却不知道他竟也有这么人性化的一面,原来他并不是一味冷漠无情,他也会细心地照顾人,只是他的细心怕只有眼前这个绝美的女子才能感受得到。
流苏看不见,但她的其他感官却非常敏锐,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和少女说那些,换了个话题说:“这里有这么多的玉器,要不要挑一件,你难得来一趟,算我送你的礼物吧。”
“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换给原甚的那些玉,价值远远大过他给你雕琢的玉,你可是亏大了。”
“是吗?我又不在乎。”瑾泱小声嘀咕。
“不过只能拿一件哦,多了我也不能替他做主。”
“谢谢,一件就够了。”
“我出去看看饭菜做好了没有,你挑好了就告诉我一声。”
流苏把门轻轻掩上,瑾泱一个人身处在追玉师的作坊里。她的目光从琳琅满目的玉器之间扫过,这些玉她应有尽有,而且质地好上十倍百倍,她没指望在这个小作坊里找到多么珍稀的玉,她只是想为自己的一次冲动之行留下一个小小的凭证,证明她曾经来过这里。她的目光在一个小角落停住,那里孤零零地放着一块很小的玉,玉的形状很奇妙,就像滑过眼角的一滴泪,晶莹剔透,比最纯净的水晶还要纯净。
她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伸出纤细的手,将玉捻起,玉差一点点就从指尖溜走,一阵刺骨的冰凉钻到心头,瑾泱打了个寒颤。这玉,浑然天成没有经过一丝一毫的人工雕琢,虽然少女识玉不多,但她就是敢这么断定,她就要它了。
她把玉小心翼翼地放进腰间的香囊里,再看了一眼小小的作坊,满目陈列的玉器,走了出去。
“我挑好了。”
“饭菜也做好了,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我?也可以吗?”瑾泱指着自己,有些不敢置信。
此时,追玉师端着饭菜走过来,流苏微笑着说:“原甚,留瑾泱下来用膳吧。”
瑾泱看着面无表情的原甚,猜不出他此刻的情绪,心里惴惴不安。如果可以,她也想试一试这个一向傲慢无礼的追玉师做出来的饭菜的味道。
“天已经黑了,她还是早点回去吧。”
追玉师的声音依然是那么冷淡,听到他的逐客令,虽然算是意料之中,瑾泱的脸色还是有点发白,她勉强一笑,说:“是啊,我应该回去了,不然母亲会担心的。”自作主张
流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也对啊,是我考虑不周,你一个女孩子,太晚了在外面不安全,就让原甚送送你吧。”
流苏的自作主张让原甚的眉头皱起,他直接把目光投向瑾泱,问:“你需要人送吗?”他不相信凭她瑾氏大小姐的身份,有人敢对她不利,那隐藏在黑暗处保护她的侍卫,并不在少数。
追玉师眸子里的不愿是那么明显,少女不是看不到,她可以任性,却并非不懂得察言观色,她愤愤地说:“不需要,我的灵力足以保护自己。”
“那你拿上这个吧,郊外的路,天黑了不好走。”流苏递上一只灯笼,灯影摇曳,释放着微弱的光,这是最贫困的旅人在夜间行走才会使用的照明工具。
瑾泱的香囊里有可以让黑夜亮如白昼的深海夜明珠,但她还是接过了这只简易的灯笼,这是流苏的一番好意,不像那个傲慢的追玉师,简直不通一点人情。她瞟了一眼桌上的饭菜,三菜一汤,热气腾腾,不过是最简单的食材,却散发着温馨的味道,两把木椅,两双筷子,她知道这里没有她的位置。
“流苏姐,那我先走了。”
流苏微笑着说:“好,路上注意安全,要是有时间的话,欢迎你再来。”
瑾泱知道流苏说的是客气话,毕竟这里能做主的还是追玉师,她点点头,又想起流苏的眼睛看不见,连忙答应了一声。临走之前,她狠狠瞪了追玉师一眼,没有和他打招呼,一个人走出了小木屋。
夜晚的寒意取代了屋子里的温暖,凉风吹散了瑾泱鬓角的发,她一手牵着枣红马,一手提着灯笼,精美的马靴踩在城郊的泥土地上,昏黄的灯光下折射出少女纤细的背影,一个人一匹马,有些落寞。
屋里,流苏倒是有几分不理解,她问:“你把人家女孩子带回来,为何又对她这么冷淡?”
追玉师说:“我说过了,她是不请自来,我没有答应。”
“不管怎样,来者是客呀。”
追玉师的唇角难得地勾起一抹笑,那笑里透着淡淡的嘲讽,如果是刚离开的那个少女,一定能看出他的笑是多么的勉强不自然,可是流苏看不到。追玉师反问:“客?你可知道她是谁啊?”
“是谁?”
“瑾世族家主的女儿,瑾氏的大小姐。”
“瑾氏!”流苏一声惊呼,瑾世族的家主,那个一向以雷霆手段著称的人,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扶安城乃至这方圆千里之地的女王,瑾泱竟然是她的女儿!她看不见,但她能感受到少女的高贵与优雅,必定是出身不凡,但她没想到瑾泱的来头这么大。
“人家能光临我们的陋室,已经是纡尊降贵,怎么敢留她和我们一起用这种粗茶淡饭。”
“可是她没有瞧不起我们的意思,她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