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说不是在通过她达到你的目的?你就要进宫了,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是她的母亲镇守在宫里,你不依靠她只怕走不远,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不妨利用得再彻底一点。”
“我怎么做事不需要你们来教导!”
“那是,我们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你想怎么做是你的意愿。只是,毕竟是答应好的事情,希望你能尽快做到,我们等得实在有些着急了。”
“我许下的承诺我就会兑现,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也请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这是自然,你的梦想也是我们的梦想,真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一偿我们多年的夙愿。”
“在你们的夙愿实现之前,还是尽快帮我寻玉吧。”
来人瞟了一眼窗子里的油灯,他们之间合作的条件之一就是帮他寻玉,他清楚追玉师寻玉的目的是什么,“你的心已经被分散了,这样可不利于我们大业的完成。”
“是你们的大业,不是我的大业,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我们现在做的可是同一件事啊,里面的那个女人,对你而言明显是个拖累,为什么不放弃她?虽然她的确长得很美,可你不是那种会耽于美色的人吧,还是你抹不开面子?要不,让我来帮你,我可不想因为一个女人威胁到我们的宏图大业,解决了她,我才能真正的安心。”
“你敢动她一下,我们的合作就立刻结束,而且你们的宏图大业,或者说狼子野心,也将昭于天下。”
来人凑上前一步,将追玉师的认真看在眼里,笑了笑,说:“我一直不明白,你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当初他们的合作,能够建立的基础就在于追玉师的无情和他们的勃勃野心,他们明明是不一样的人,却注定了要殊途同归。
追玉师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来人也不在意,只是丢下了一句话,“我们会帮你找到你想要的那种玉,也请你尽快达成我们的要求,我们快要等不及了。”窗子里洒下的微弱的灯光映射出他离开的身影,他的腰上悬挂着一柄弯刀,宛如初一的新月,到了广袤的大草原上,一骑上马,这种弯刀就成了最致命的利器。
木屋里,流苏靠在门后,心上涌起一阵莫名的紧张感,她的眼睛看不见,但是她的其他感官格外敏锐。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追玉师与陌生人的怪异交谈,他们使用的不是宛丘的语言,她听不懂他们的对话,门外的那个人应该不是宛丘的人,追玉师又是怎么认识他的呢?
原甚回屋,正好看见脸色苍白的流苏,她空洞的眸子里是紧张与失措,不复往日的温和。“你听见什么了?”他的目光很冷,虽然流苏根本就看不出是冷还是热。
“哦……你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抑制不住的颤抖,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么,明明面对的是她朝夕相处的人啊。
“听不懂,那就算了。”
“刚才的那个人,是谁啊?”
“一个朋友。”
“他不是宛丘的人?”
“他来自北疆。”
宛丘国幅员万里,北疆是什么样子流苏的脑海里没有概念,她压根不知道那里生活着最剽悍的游牧民族。
“那么你怎么会和他认识呢?”
“最珍贵的玉往往产自边疆,我托他寻找那种玉。”
流苏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为了她。
“帮我收拾行李吧。”追玉师说。
“啊?好。”流苏一愣,其实夜已经很深了,她本来想明天再帮他收拾行李的,但她知道他只是想换个话题。
可以帮追玉师收拾的行李实在不多,这栋木屋不过是他们短暂的栖身之所,不是他们的家。到这个时候,流苏的心里依然有一种不真实感,他真的要进宫了吗?他们不过是最平凡的百姓,何曾与那些高高在上的世族中人有过半点交集。而且,一道宫门隔开的就是两个世界,进宫就意味着分别,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每天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回家了,自从老追玉师把他领回来,他们就一起长大,没有分开过。
“你真的要进王宫吗?”流苏把他常穿的两件青衫叠好,还是忍不住问了。“如果只是因为帮我寻玉,你可以不必去的。”她知道追玉师不喜欢别人干涉他的决定,但她也知道他对那些世族的统治者并无多少好感,去为他们做事,总归是难为了他。
追玉师说:“我说过,寻玉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王宫我非去不可。”
“那你的怪疾呢,在王宫里如果发病了,你一个人要怎么办?”那一晚的事流苏还心有余悸,她没有办法想象追玉师一个人承受那种炼狱般的痛苦的场景。
“找到了那种玉,我的病自然也能迎刃而解。”
流苏没有办法再劝他了,她可以劝他不要再为她的眼睛费心,却不能劝他不要去寻找能治疗他的怪疾的方法,虽然这两件事本质上是一件事。而且,只要是他做出的决定,她虽然不一定支持但肯定是不会反对的。“那你一个人在王宫里万事小心,那种地方想想就非常复杂,你一个外来的人一定不好过,虽然知道你不愿意,但如果有需要的话你还是去找瑾泱吧,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而且是她带你进去的,她会愿意帮你的。”女人的直觉很准确,她能感觉到那个少女虽然有骄傲,但是那骄傲背后对待追玉师总归是有一些不一样的。
“你不用担心我,反而是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一定要小心。”
流苏微笑,虽然原甚的声音还是那么淡漠,她说:“你放心,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不会出门了。”
“我已经雇了一个人,是这郊外的农妇,她负责照顾你的饮食,你什么也不要做。”
流苏想推拒,但为了让原甚安心,她只说了一个字,“好。”
木屋里一下子静谧下来,只剩下一盏油灯在摇曳,在窗户纸上投射出两个人的倒影。
追玉师看着女子在黑暗中慢慢摸索着给他收拾行李,突然开口,问:“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做一些事,哪怕那些事会造成不可原谅的后果,你,会站在我一边吗?”
流苏的手一顿,“不可原谅的后果?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