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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1 / 1)

关于这晚的记忆算不上连贯,甚至都是一些碎片,脑海里全是她在耳边的喘息和身体的律动。我自私地觉得这是一场合格的性*爱,睡前还在为自己今天的表现做评估各项指标来看都称得上是不错。可是爱呢,她能感觉到吗,我的那些抚摸与亲吻,她会觉得是有温度的吗?

没睡多久,迷蒙之际,感觉有人正用手指在我的脸上画圈,那样的轨迹和我的轮廓有些重合。手指软软的,指尖却带着一丝凉意,似乎就是想叫醒我。

睁开眼时,正好对上她的双眼。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和这样的角度,实在暧昧。而在这模糊之间,我又分明感觉面前的这人,是真的虞书欣。

“怎么了?”按照偶像剧的戏码,不应该是男主角欣赏着女主角的睡颜,然后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吗?为什么反而是她像画家一样,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在刻画我的面部线条。

她嘟了嘟嘴,似乎发现了什么不满意,然后用手将我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然后才露出舒心的笑容。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顶着这张脸,做什么我都很难拒绝。”

她喜欢我的脸。

她只喜欢我的脸吗?

这张脸带来的红利与麻烦叫我厌烦,甚至产生自我否定,没了这张脸,我又算什么。我现在却无比庆幸,至少她喜欢我这张脸。从小到大的经历都让我深刻认识到,我是一个没有什么内核的人,如果没有一张称得上漂亮的脸蛋,人们对于真实的我只会觉得无趣,不会有要加深了解的想法。

我从没有如此近地观察过她看我的眼神,那里可以看见我自己,我大言不惭得认为那其中还有一丝迷恋,即便只是喜欢这张脸又如何,这张脸总归是我的一部分。喜欢我的一部分,不就是喜欢部分的我吗。

她的手还没有离开,我用脸轻轻蹭了蹭那只小小软软的手,我想,天空是用棉花糖做的。这些触碰还不够,如果已经有过更深层次的交流,这些又怎么会够呢。想起上午还要开工,我们都需要去做些准备,而且不出意外,我今天应该会见到我的女朋友。

我趁她不注意,在她右手的中指轻轻咬了一口。她的皮肤软嫩,又是粉白的颜色,一圈微微的红痕在那里显现。

她吃痛立马抽开,将手抬起放在亮光下翻来覆去地看,随后瞪了我一眼。

“王鹤棣,你属狗的吧!”

眼见得逞,我贱兮兮地冲她笑着说我是属虎的。

她洗漱完整理了一阵准备回自己的房间,说助理给她准备好了早餐。我还趴在床上,捞过之前她睡的那部分被子,转而压在头侧,任那股属于她的味道随着呼吸进入鼻腔,她好像是蜂蜜做的。我正看着昨天收到的消息,却忽然被助理传来的话定住。

“老大,嫂子昨晚问我要了你的房间号,说要订机票来看你,这会估计都到酒店了。”

我没时间去纠正那个也许过时的称谓,只觉得有股不祥的预感。我立马起身准备拦住虞书欣,却发现她刚好把门打开,而门外站着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女生。我快步走向门口,站到虞书欣身侧。女生往前走了一步,我却害怕她是想要做些什么,转身挡在了虞书欣身前。我的脑子一片混乱,无法思考,只能凭着一些本能行动。我低头想要确认虞书欣的表情,却见她露出了被取悦的笑容,像吃到第一口蛋糕的小孩,有些得意。

她又笑着用手轻拍了我的脸,“你自己处理好,等会就要开工了,别耽误工作”,她丢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一丝探求的欲望都没有。

看她进入电梯,我才回过神来。这个站在门外,从头至尾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行动也只是往前迈了一步的女生,无数次和我外出都是这样打扮的女生,我如此熟悉。但在这短短的一分钟内,我没有多的想法与担忧分给她,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她的眼底有着乌青的眼圈,眼睛甚至有些肿。我知道她来想听我说什么,只能侧身让她进了屋。

门关的那一瞬间,我想起虞书欣在床上恼我的那句话。

“王鹤棣,你属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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