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心里也在骂娘,骂吕康没一点脑子,怎么不先带人去找族长,偏偏先找上他这里了? 这不是要人命嘛! “找我的啊,朱大娘找我啥事?” 吕里正刚问完这句,就暗呼“要糟”,这种问法不是问到对方手里去了吗? 要问也应该问一个方法。 只是不等他想出怎么继续接话,将话题转到吕狗才家去,那边叶瑜然就作了回答:“当然是有急事。我家老五带着五儿媳妇出门散心,结果有人跟我说,在你们吕家村被人给打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所以我只能来找一村之长,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儿子、儿媳妇是招谁惹谁了,怎么有人把他们给打了?” ——对,老娘就是不是来找吕狗才家的麻烦的,是来找你们吕家村要死的。 ——找吕狗才家要人,他们会跟我拼命,你堂堂一个里正,但凡要点脸,就到不了那份上。 吕里正有些傻眼,完全没想到对方来的是这招,完全接不上话。 “吕里正不会还不知道这事吧?”叶瑜然装着一副惊讶的样子,说道,“不是吧,你堂堂一村之长,居然连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呵呵,没有,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我们村……”吕里正打着哈哈 ,“一向村风极好,怎么会无缘无故打人呢?” “那里正的意思是,我儿子、儿媳妇做了什么,所以你们村才莫名其妙打人了?”叶瑜然收了笑意,不高兴了,“我儿子、儿媳妇什么性格,我还不清楚吗?一个半大的小子,一个年轻新媳妇,脸皮正是薄的时候,他们能够干什么坏事?是偷了哪家地里的粮食了,还是扒了哪家养的鸡了?” 她可不相信,她远在朱家村都听说吕狗才家的事情了,他堂堂一个里正会不知道? 之前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她还在猜测这事到底是谁整的,但看到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之后,她怎么就有点怀疑上他了呢? “里正,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地道了,我老虔婆是什么人,这太当山脚下哪个不知道?” “我一共生了七个儿子,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从来没听哪家说过我儿子有扒人家东西的习惯?” “你这脏水也泼得太不地道了吧?” …… 叶瑜然嘴巴噼里啪啦,就跟放鞭炮似的,啪嗒个没完没了,硬是没让吕里正插上话。 反正她话里的意思很简单,她儿子、儿媳妇在吕家村被人打了,肯定不是她儿子、儿媳妇的错。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是他里正的工作,要他里正调查清 楚,并且将她儿子、儿媳妇好端端还回来。 “要是没事,那什么都好说,但要是我儿子、儿媳妇出了点什么事情,呵呵,吕里正,那就怪我老虔婆像传说中的那样不那么给人好看了。” “有话好好说,”吕里正这心里真打鼓,连忙暗示旁边的人,哪个脚程快一点的,赶紧去把族长请过来。 这事他一个人做不了主,要族长一起协商。 ——开玩笑,出馊主意的时候,两个人有商有量的,背“黑锅”的时候,怎么能只有他一个人背呢? 吕里正跟叶瑜然保证,他是真的不清楚这个事情,他要清楚,肯定不会让任何人动她儿子、儿媳妇。 她在太当山脚下的名头,谁不知道? 就像她所说的那样,就一个肚子生了八胎,前面七个全部是儿子,朱老头这福气,当年不知道羡慕死了多少男人。 而她那几个儿子也养得极好,老实肯干的老实肯干,脑袋灵活的脑袋灵活,人家多生几个儿子的愁没媳妇娶,也就他老朱家完全不愁。 到了年龄,就有儿媳妇自动送上门,这福份,能是一般人能有的吗? 吕里正先是狠狠夸了一通,想要套些近乎,然后主动请叶瑜然进屋坐坐,老在院门口呆着像怎么回事,咋进院子慢慢“谈”。 不管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只要“谈”妥了,最后肯定有一个解决办法。 “行,那就进院子谈,正好我这腿啊,站了半天也酸了。”叶瑜然大大方方地喊上朱四,进院子。 吕里正将看热闹的村里人全部关在了院门外,赶紧喊大儿媳妇搬凳子、倒水。 大儿媳妇正透着门缝朝外面看,发现进来的只有一个陌生的婆子和年轻人,气氛似乎还挺融洽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事情,但还是应声,出来帮了忙。 她根本不敢多看叶瑜然一眼,只能偷偷打量,似乎被别人抓到了,就会少块肉似的。 “坐这把凳子,这把凳子好一点。”吕里正为了讨好叶瑜然,还将家里最好的凳子给让了过去。 叶瑜然坐下后,这才将拎了半天的篮子放到了地上。 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篮子上面特地盖上的那块麻布稍稍揭开了些,露出了一个锋利的影子,正好让吕里正家的大儿媳妇看了一个正着。 大儿媳妇当场吸了一口冷气,差点没叫出来:“我的娘诶,刀?!” 她赶紧深呼吸,装着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摆好了桌子、椅子。 到要倒水的时候,还装着找不到什么东西似的,喊了吕里正一声:“爹,你进来一下,你那个碗放 哪里了?” “什么碗?不都是你们收拾的吗?”吕里正没反应过来,还冲叶瑜然抱怨,他大儿媳妇就是这样,有点事情也喊人,估计没她家几个儿媳妇半分能干。 叶瑜然也不接话,只是抬了一下下巴:“既然你儿媳妇叫你,你过去一趟好,也不耽误什么。”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过去看看。” 吕里正一走,坐在凳子上的朱四就探过了头来,紧张地跟叶瑜然说道:“娘,完了,刚刚他儿媳妇好像看到你篮子里的东西了。” 他娘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