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瑜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朱老爷子、朱老婆子二人,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别看他俩在叶瑜然面前,还是挺端“长辈谱”的。 其实,他们心里挺“悚”叶瑜然这个大儿媳妇的,没看到他俩说话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去瞅叶瑜然的表情吗? 当着他们的面就敢动菜刀,敢休他们儿子的主,这要把她惹毛了,谁也讨不着好。 何况,朱二妹这事,还得靠人家做主。 人家都出面了,结果你还“嫌三嫌四”,万一她一怒之下“撩担子”了怎么办? 二老很清楚,整个朱家,也就叶瑜然一个人敢“刚”。 朱里正、朱族长出面,也是看在叶瑜然的面子上。 若没了她,那…… 说实话,叶瑜然也确实没把二老的意见太放在心上,否则她也不会“先斩后奏”,将二老放在了最后通知。 就是因为她有这个把握,确定朱家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得了她的如来佛掌,她才会放开了手,大胆的干。 朱二妹醒来后,没有大吵大闹,十分安静。 朱三婶、朱四婶见了,担忧不已:反常即为娇,这小姑子,不会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朱二妹回娘家的这几天,快把她们折腾死了,巴不得小姑子快点走。 要不是为了配合大嫂的计划,她俩早就想赶人了。 一见叶瑜然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两人赶紧迎了上去。 “大嫂,”朱三婶轻轻喊了一声,指了指屋里,说道,“我觉得她有鬼。” 叶瑜然透过门缝往里面瞧了瞧,小声道:“起来后就这样了?” “嗯,自从知道她男人、她儿子的反应后,她就这样了。” “这不正常嘛,”叶瑜然淡定地说道,“哪个女人老了老了,却发现自己的男人和儿子巴不得自己去死,心里会好受?这样,还不如直接死了,一了百了,眼不见为净。” 朱三婶、朱四婶没吱声:可不是嘛,要她们是小姑子,怕也要气得吃不下饭来。 所以说,她俩不得不佩服大嫂啊。 一开始朱二妹还不肯配合“演戏”,说什么她儿子、男人肯定是来接她来了,否则怎么会来朱家村? 于是叶瑜然跟她打了一个赌:“不如这样吧,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们打一个赌吧。” “没事我跟你打什么赌啊,不赌。” 叶瑜然诱惑着:“十两银子哦,不想要?” “你有那么多银子?!”朱二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之前这个老婆子给她扯白布做衣服的时候,扣得要死,会舍得拿十两银子跟她打赌? “没有银子,不是有房子吗?那我新院子,不够十两银子?” 这个诱惑有点大, 朱二妹咽了咽口水,激动道:“你真要跟我赌?那可是新院子……” “新院子自然不可能给你,不过卖了钱,拿十两银子给你,总没有问题吧?”叶瑜然才不会说,以他们现家的条件,从公中拿出十两银子完全不成问题。 否则,真当她跟豹哥合伙开饭店什么的,都是开着玩的吗? 若不是新店开张,生意还没有完全做起来,每个月的收入肯定不只那么一点。 这些就不说出来了,免得遭人妒忌。 为人,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朱二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里头一片火热:“行,没问题,我跟你赌。” “你出十两银子,你拿什么跟我赌?”叶瑜然却没有着急,而是慢悠悠地说道。 “不是你要跟我赌嘛,又不是我要跟你赌……”朱二妹有点心虚。 别说十两银子了,她身上那几个铜板,还是她娘偷偷塞给她的。 朱老婆子:这铜板,是你大嫂“孝敬”我跟你爹的! 叶瑜然抬眸,淡道:“不如这样吧,你要输了,你要替我办件事,怎么样?” 有了赌约,让朱二妹自己主动喝下那碗下了蒙汗药的茶水,那就显得比较容易了。 叶瑜然没药,临时找赤脚大夫开的,还拜托他“演”了一出戏,要不然,如何“误导”钱氏父子俩, 朱二妹“死”了呢? 被下了蒙汗药晕倒,跟真的死了,还是有区别的。 若稍微细心一点的人,稍微检查一下,其实就能够检查出来,但可惜…… 钱氏父子俩巴不得朱二妹出事,一看到她躺在院子里,完全没有一点动静,大夫又摇了头,顺理成章的,便认定了她的“死亡”。 然后,才有了刚才那出戏。 嗯,挺精彩的! 就只可惜了朱二妹,一醒来听到这个“爆炸性”的真相,有些被打击到了。 她一看到叶瑜然,眼眶就红了,愤怒地瞪着她,说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叶瑜然一脸淡定,将粥放到了旁边地桌上,这才空手坐到了床边。 因为她怕有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打翻了碗,把一碗粥好好的给浪费了。 这年头,粮食可精贵着呢。 “知道什么?”叶瑜然问道。 “钱新想要让我死的事情!”朱二妹死死地盯着她,说道。 “真相往往是残酷的,你得学会接受现实。” “你……” “他们都告诉你了,不是吗?”叶瑜然可没给她骂人的机会,继续说道,“能用你的命,换回一家子的荣华富贵,你觉得,那个男人有什么舍不得的?反正你也老了,儿子孙子都有了,还留着你干什么?让你在死之前,发挥一下最 后的余热,不是挺好的吗?” 语气,那叫一个轻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