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 天上又是一声惊雷。 钱新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隐隐的感觉有点虚。 ——难道,老天爷是要应验他誓言的意思? ——不行啊,他就随口说说,不能当真啊。 有点怕的钱新想,行,大不了他自己不去报案,他让唐掌柜的人“代劳”一下,总行吧? 一场大雨,突然而至。 安九镇,某个后院。 一个小弟冒着雨,穿过走廊,飞快地跑到了一间屋子前。 屋门口有个打手模样的人守着。 其中一个人抬了一下手,他便停下来,站在门口拍了拍身上的水珠子。 因为来的路上有打伞,到是湿得不多。 独眼龙江僳从里面走了进来:“主子让你进去。” “是。” 他连忙应了一声,跟在独眼龙江僳身后,进了屋子。 屋子里,一扇窗户洞开着,正好对着他刚刚跑过的那条走廊。 窗户下,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盆盆栽,上面的水仙花打着花骨朵儿,一副要开不开的样子。 唐掌柜坐在一把椅子上,甚是风雅地拿着一本书,看到他进来,道了一句:“来了?” “给掌柜的请安。” 他行了一个礼。 “行了,这么大中午的跑过来,说吧,什么事?”唐掌柜将书放到了旁边的桌 上,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屋里的丫鬟退一下。 几个丫鬟微微一弓身,纷纷退出了屋子。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了他和唐掌柜、独眼龙江僳三个人。 “掌柜的,是这样的,乡下那边来消息了。”他低着头,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唐掌柜的神色,一边小心地说道,“朱家村摆了丧事,朱二妹死了。” “哦?”唐掌柜望了过来,“什么时候的事?” “昨个儿。” “钱新去闹了吗?” “去了,不过听说,已经被朱大娘给绑了。” “哦?”唐掌柜微微勾了唇角,“那这么说,我很快就能够听到好消息了?” “是的,掌柜的。小的提前恭喜掌柜的,早日心想事成,财源广进,金玉满堂。” 唐掌柜脸上的笑容大了一些,不过嘴上却谦虚地说道:“这还早着呢,方子一天没到手,我这心就落不下来。” “怎么会呢?朱家现在已经沾上了人命官司,哪里还能逃出您的五指山?” 听到小弟的吹捧,唐掌柜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抑制不住的小得意。 他能说,他会盯上朱家,完全是因为“消息灵通”吗? 若不是他无意中听到,那个余记胭脂铺就是因为朱家的方子,才得了京中的青眼,他也不会把主意 打到朱家。 不过,他也没想到,除了胭脂方子,朱家居然还有吃食方子。 “这个朱家,还真不是一般‘富有’啊!”他感叹了一句,说道,“斧头啊,我们能不能挣钱,就看这次了,你可一定要帮我把事情办得漂亮。” “掌柜的,您放心,只要是您交代的事情,小的肯定办得漂漂亮亮的。那下一步……” 唐掌柜望了过来,说道:“废物养了那么久,总该有点用处,你看着办吧。总之,我要朱家没有一点翻身的余地,知道吗?” “是,掌柜的。” 说到这里,斧头也没忘记向唐掌柜要了一个人,毕竟要人性命这种事情,总要有一个人去办。 他一个跑腿的可没有这样的本事,还得找一个靠谱的人。 听到斧头想要向自己借一个人,唐掌柜一点也不意外,他看向了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独眼龙江僳,说道:“行,那小江就跑那么一趟吧。” “是,主子。”跟别人的称呼不同,独眼龙江僳喊的是“主子”。 斧头立马露出了惊喜的神情,十分感激的说道:“掌柜的,您对小的实在是太好了,只要有江哥出马,这件事情肯定稳了。” 他还想讨好独眼龙江僳,结果人家冷着一张脸,根本就没 搭理他。 斧头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贴得满心郁闷不已:有什么了不起? ——不就是会刷几把大刀吗? ——要不然你以为,掌柜的干嘛一直带着你? ——这种刀口上的日子可不好舔,早晚有一天都折在上面。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斧头却不敢摆在脸上,不管独眼龙江僳如何冷脸,他都是笑呵呵的,殷勤尽付。 做为唐掌柜跟前的第一打手,独眼龙江僳能够多年不打,自然凭的是手上的硬功夫,以及他替唐掌柜了结的那些人。 对于他来说,这次的任务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要杀的人被绑在了乡下婆子的柴房里。 他询问斧头,有谁熟悉朱家村的情况,把那个人叫了过来问话。 “有有有,之前我们安排了一个老婆子到乡下……”斧头不敢误大事,连忙把那个人给叫了过来。 另一头,包打听听到消息,后背一直冒冷汗。 只是可惜他现在已经被人给盯住了,根本没有办法脱身,这消息要怎么传出去呢? 一边装着继续跟人家喝酒的样子,他一边借着上茅房的机会,找了一个小乞丐:“帮我带一句话,独眼龙。别说错的地方,知道吗?” “知道知道,”小乞丐连声说道,“你放 心,我又不是第一回跑了,肯定不会跑错。” 小乞丐笑呵呵的,接过包打听递过来的两枚铜板,就转身离开了巷子。 这两枚铜板虽然不多,在平时也就能够买个包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