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声点,八妹她们屋里的灯才熄,你这么大声,会把她们吵醒的。”朱老头小心地指了指后面。 叶瑜然翻了一个白眼:“你在这干嘛?” “找你有事。” “什么事?”叶瑜然说道,“刚才怎么不说,非要黑灯瞎火的说。说吧,到底什么事?” “就二妹的事……”朱老头吱吱唔唔的,有些不太敢说。 叶瑜然无语:“二妹的事,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还有什么事?你不会是怪我没有提前跟你商量吧?我记得,这事我跟你说过。” “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 “什么?你大声点,我听不清楚。” 朱老头憋了老半天,把这句话给憋了出来:“你是不是有点羡慕二妹?” “……”叶瑜然没懂他的脑回路,“你什么意思?” 朱老头垂头丧气地说道:“之前要不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你都想把我给休了……二妹现在,也算是从另一种角度,实现了你的想法……” 叶瑜然懂了:“……” ——敢情,他以为她“鼓动”朱二妹“分家”是为了圆梦啊! ——难怪他一直这么心神不宁的样子,原来是怕这事落到他自己身上。 这到是,这个时代的男人,哪个愿意接受这种事情? 老钱还不是被休呢,被“休”的还是朱二妹,可她一 带着小儿子跟老钱分家单过,直接“洗清”了她身上的污点——要是她有错,钱家会让她带走一个儿子? 虽然外人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内幕,但一定就知道,这事肯定是钱家不地道。 做为补偿,钱家才会“答应”朱二妹带着小儿子分家单过。 一个大男人,却沦落到被自己的女人欺到了头上,既然头顶上的帽子不绿,那也是一件极丢脸的事情。 见叶瑜然不说话,朱老头心里越发不安起来,他打了退堂鼓:“算了,你别说了,天已经很晚了,我先回去睡了。” 然后不等她说话,着急地转了身。 因为走得太急,他还脚步踉跄了一下。 叶瑜然:“……” ——如果不是的朱老头提醒了她,她还没想起来可以这么办呢。 ——只是,朱家这么多儿子、女儿,她要分哪一个呢? 一直回到屋里,叶瑜然都没想出来,自己该要哪一个好。 “哎呀,我真是犯蠢,怎么钻起牛角尖了?” 猛然反应过来,叶瑜然拍了自己的脑袋。 她跟朱二妹的情况不同,她又不是跟朱老头过不下去了,要分什么家啊? 朱二妹分家,那是被老钱、钱新父子俩给闹的,不分怕他们拖自己后腿。 可她这里不一样,朱老头除了秦寡妇那一出,至今挺老实的,也不算太拖后腿。 何况,一屋子的儿子、儿媳妇心全在她这里,这个家本来就是她做主,她又何必折腾这些有的没的,给自己找麻烦呢? 一觉睡天到亮。 第二天,朱老头也没来问她这事了,叶瑜然就当做“忘记了”,支字不提。 朱老头见她没来追问自己,也暗暗松了口气。 接下来,朱家再次忙了起来,因为新年马上就要到了。 打扫卫生、采购年货、杀猪、置办年货等等,一大堆的事情。 这个时候,男人能忙的就少了,主要是女人忙,里里外外,全部一把抓。 到镇上大采购,到集市上大采购,一堆一堆的东西往家里搬。 四周的邻居见了,羡慕不已:“这朱家怕是发了吧?瞧瞧,这都第一趟了?” “可不是嘛,肯定是发了。要是没发,能买得那么勤快?” “不管人家发不发,人家有钱买东西是人家的事,只要我们好好跟着人家干,兴许明年就到我们了。” …… 一听明年就可能就轮到自己了,一群正在八婆的人顿时有了喜意,也不想说话了,赶紧回家干活去。 哦,顺便收拾一下,准备点年礼,到时候好到朱大娘家“拜年”。 明年能不能发财,还要看朱大娘给不给力。 住在对门的大嘴巴,看到人家一趟一趟的,那叫一个酸啊,她站在门口说了不少 酸话。 儿子、儿媳妇都不吱声,该干嘛干嘛。 反正自家老娘的德性,他们早就知道了。 这时,朱永宁从里面走了出来:“你站在那里干嘛?李屠夫人呢?不是让你约了吗,怎么人还没来?” “我约了啊,可人家李屠夫瞧不起人,我能有什么办法?”大嘴巴正好看到李屠夫带着家伙路过,一看就是知道是上哪儿了,更是气不打一气来,“谁让我们家穷呢,人家看不上。” “你个老婆子,哪天不挑事,你哪里心里不舒服是吧?你要嫌家里穷,滚回你老赵家去!”朱永宁自然也看到了李屠夫,不爽地留下一几句,便连忙追了出去。 “我……”大嘴巴心里一窒,被这句话给吓退了回去。 上回她哥来朱家村,闹了那么一场后,她已经跟她哥闹翻了。 “你以后就别回来了。” 望着她哥不敢看向她的眼神,大嘴巴愤怒急了:“凭什么?哥,你什么意思?我好端端地为了这个家,你凭什么就不让我回来了?” “这可是我娘家,我不回这里,我回哪儿?” “没了娘家,你是想让我被朱永宁打死在外面吗?” …… 赵桂生不让她回事,大嘴巴焉了好几天。 这事,她也没敢让朱永宁知道。 如果朱永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