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这事我也听说了,那个人人称‘陈叔’,听说在山海帮有些势力。”说到这里,让人停顿了一下,还看了看四周。 朱三怕被发现,根据挪开的视线,装着在跟身边的人聊天的样子。 茶馆里最不缺的就是人,喝了喝茶,听着听评书,聊的聊天,总之各干各的事,互不影响,各自打发的时间。 当然了,你要是在拼桌的时候,碰上几个聊得来的,也可以跟人家聊几句。 甚至约着下次继续。 “不过,”当然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才让桌上的人凑近一些,用更小的声音说道,“他很有可能活不了几天。” 那人一脸惊讶:“不是吧?没有听说陈叔身体不好呀。” “跟这个没关系,是有人想……那个,懂了吧?” …… 朱三秒懂,这不就是有人想要“收拾”陈叔吗? 想想官府和州学死死抓住帮派的把柄,非要帮派给一个交待,谈了几天都没能谈下来,也难怪帮派这边“怒”了,想要找人撒撒气。 陈岭父子等人呆在大牢里,看似挺惨的,但至少人生安全得到了保证。 只要帮派还不想跟官府撕破脸,就绝对不会将手伸到牢子里去,既然不能动 陈岭父子,那陈叔总可以吧? 于是,各大帮派向山海帮施压…… 等等,他们刚刚提到了陈婶,陈婶她们到底怎么了? 这几个人没让朱三失望,很快就回到了陈婶身上,原来陈婶也是傻的,带着儿媳妇到受害者家闹,结果被受害者举报,直接送到官府了。 ——什么?! ——陈婶带人上他们家闹了? 朱三心头一跳,这下哪里还坐得住,连忙冲过去,问道:“那受害者怎么样了?没出事吧?” 那群人傻傻地望着他。 朱三这才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微微尴尬:“呃……那个……我是无意中听到的,你们,信吗?” 那群人:你觉得我不会想相信吗? 他们是不是真的相信了,朱三不知道,到是他们推脱不知道受害者情况,这事让他挂念上了。 不敢多呆,赶紧回了柳龙静院。 “娘,娘,你怎么样了?” 一路惊惊慌慌,人还没进院子,声音就先飘了进去。 叶瑜然正在嗑瓜子,看到他跑进来,还有点懵:“怎么了?” “娘,你没事吧?”朱三先用眼睛上下检查了一下,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我刚在茶馆,听到有人说,陈婶带人找上门了。娘,你现在 可不方便到处乱跑,你没起来跟她理论吧?” 宴家这么多下人,朱三还真不担心陈婶他们会闯进来,闯他娘一顿之类的,怕就怕他娘那脾气,一时冲动,非要冲出去跟人家理论。 他又不在,宴大公子也不在,这个院子里也没人能够劝得住她。 叶瑜然有些好笑:“看把你吓的,你娘我是傻子吗?明知道自己不能动,还爬起来跟她理论,是她重要,还是我的身体重要?” “娘,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呵呵呵……谢谢你的关心。”叶瑜然说道,“放心吧,她连我的面都没见着,就被陈妈给送走了。” 顺便还夸了管事婆子陈妈几句,说人家就是会办事,哄得陈家人服服贴贴的,一个都没落下。 要不是到了目的地,人家陈家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朱三这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叶瑜然有些惊讶:“这消息是不是传得太快了点?前面才刚送走没一会儿,你就在茶馆知道了……难道柳龙静院的门口有帮派的人盯着?” “是衙门的人抬着陈婶去医馆,被人给看见了。” …… 傍晚,宴和安归来。 听到管事婆子陈妈的汇报后,他还特地跑过来看望了 叶瑜然,以示关心。 同时,他也带来了一个消息——州学与帮派谈得差不多了。 也就是说,衙门这边要“开堂”了。 这天一早,普寿城迎来了史上的“陈氏案”,又名“帮革之始”。 据大燕王朝历史记载,陈氏一案是官府与帮派矛盾激化的结果,同时也为普寿城帮派踏上改革之路埋下一粒种子。 那一天,普寿城县衙的院门大开,百姓如潮涌一般围了过去,堵了一个水泄不通。 消息灵通的,心里已经有了底,知道陈岭一家这次怕是很难跨过这个槛了;而消失不灵通的,也知道陈岭一家的审判结果意味着什么,他们会跑过来,也不过是想要“确认”一下。 关于陈岭一家是怎么入狱的,他们已经听了太多的传言,就是想看看陈家人和朱家人,他们自己怎么说。 “带朱大娘及其两个儿子上堂——” 随着刘知县一声令下,立马有衙役带着一张软塌出现在了公堂之上。 其实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刘知县还是装着愤怒地骂了一句:“好大的胆子,竟然藐视公堂。” “大人息怒,且听小人一言。”朱三赶紧跪下,给刘知县行了一个礼,“入住陈府之家 ,家母身体一向康泰,健步如飞,却因他们设计诬陷所累,导致家母受伤,已经躺在床上好几天了。据说,以后可能都不能下地走路了。若大人不信,可请百药堂小百里大夫,家母的伤是他亲自验的。” “还有这等事,怎么没有人上报?”刘知县眉头一皱,就要问责。 立马有人站了出来:“大人恕罪,容属下回禀。” “说。” “朱大娘受伤后,就一直于宴大公子府上养伤,再也没有出来,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