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吵,你是一生气就动刀子、动扫把,把你那几个儿子训得给鸡崽似的,哪个敢跟你吵?” 叶瑜然无语:“那你还担心什么?” “我不是怕你年纪大了,被气着嘛……” 叶瑜然突然觉得,老大、二老不会说话的毛病,肯定是从朱老头身上遗传的。 她没有被朱大气着,都快被朱老头给气着了。 算了,对方也一大把年纪了,她还是别跟他计较了,要是把他气坏了,到时候麻烦的还是自己。 “放心吧,没气着,你儿子都不敢跟我吵,会气着谁啊?要气,也是他气。你要不放心,可以去看看你大儿子。” 朱老头一听这话,还真有点意动。 叶瑜然没再管他,起身时了屋。 朱老头想起什么,还想说几句,结果一抬头,发现老婆子不见了:“……”不是吧,哈时候走的? 屋子里,朱八妹见她娘进来,赶紧打水给她泡脚。 “娘,你也走了一天了,好好泡泡脚,呆会儿我给你按按……” “等了很久了?”叶瑜然瞥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针线活,问道。 “没有,我绣着花,也没注意。”朱八妹按得很认真,她也不是第一次替叶瑜然按了,虽然手法还赶不上专业的大夫,但多少有了些样子,按起来还挺舒服的。 “ 天那么晚了,就不要绣了,小心点眼睛。这眼睛不比别的,坏了想治都没办法治。”连现代都没办法治好近视眼,何况这古代了。 “没事,我也不是经常这样干,只是偶尔这样。我想早点把这张扇子给绣好,一时忘了。” “行,你自己注意。反正你也大了,懂事了,很多事情都不用我操心了,相信你也会爱护好自己的眼睛。” ……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朱八妹顺便也问了叶瑜然和朱大的谈话情况。 其实,她也有些怕朱大一时生气,跟叶瑜然“顶嘴”。 当听到她娘已经成功说服她大哥时,她松了口气。 晚上,她也没回屋,直接跟叶瑜然一块儿睡的。 这个时候,叶瑜然算是彻底体会到“小棉袄”的好了,既温柔又贴心,还会跟你撒娇,说些母子是的悄悄话。 不像那几个臭小子,一旦娶了媳妇,就成了“大人”,不愿意再跟当娘的黏黏糊糊了。 第二天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对于朱家来说,更是。 才刚刚“分家”,柳氏领了他们这房的口粮,就背上了背篓上山打猪草,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李氏目送着她出门,冲着林氏打了好几个眼色。 林氏快脚跑过来,小声说道:“真是神了,平时干活也没看到大嫂这 么积极。你看到没有,大嫂子嘴角都快裂到耳朵后面去了。” “人适喜事精神爽吧!”李氏笑眯眯着说道,“大概是大嫂觉得,这家终于分了,那些累人的活她也不用干了,开心吧……” “得了吧,”林氏翻了一个白眼,“要是家里没有下人的时候,大嫂整天忙死忙活,干的都是脏活累活,我还相信,可家里有了下人之后,好多活都让人家干了,她哪儿还有那么累?是她自己不想养养猪、养兔子的活交出来,生怕别人养坏了她的猪和兔子,害她赚不到钱。” “大嫂那性子,谁知道她咋想的,整天藏在心里,啥也不说。不跟你说了,我还要上新烫粉厂那边看看,你二嫂盯着我不放心。” “那行,你去吧,家里我先帮你看着。” “你那个账记得清楚点,中午回来我跟你对。” “放心放心,我肯定记在心里。”让林氏碰账本,她也不敢碰。 不过让她用嘴巴说,她肯定没问题,保证一笔不漏。 工地上,朱同化他们一边干着活,一边八卦着昨天的事情。 当他们听到刘氏幸灾乐祸的说柳氏被单独“分”了出去,所有的好处被撸到底时,他们并没感觉到有多惊讶,反而觉得柳氏没有被“休”掉,已经是老虔婆手下留情了 。 “什么不想休啊,我娘早就想休了,那不是看在大宝、二宝的面子上,没休嘛。”刘氏完全不嫌事大,一脸嫌弃地说道,“我那大嫂什么样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整天只知道说别人偷奸耍滑,不会干活,其实她自己也没少偷懒……” 巴拉巴拉,把她观察到的柳氏没干好的活,全部给说了出来,以此证明她自己说的是真的。 如果是以前,大家肯定不相信。 在他们的印象中,朱家老大家的一直都是一个“老实的”,被各房“欺负”,只知道埋头干活,不知道抱怨。 可昨天这一出,简直颠覆了他们对柳氏的印象。 ——娘的,都能够拾掇着娘家来闹了,能是省油的主? ——连刘氏、林氏这样闹心的儿媳妇,都没她闹心。 大家巴不得多听一些朱家的八卦,你一句,我一句,不断的从刘氏嘴里掏东西。 刘氏嘴上也没个把门,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经过她的编撰之后,噼里啪啦的就往外说。 李氏刚到,就听到了一耳朵,顿时寒毛都竖了起来:“二嫂——” 她赶紧大声喊了一声,就说家里的五宝哭闹得凶,非要找娘,让她赶紧回去。 刘氏一听五宝哭了,哪里站得住,连忙往回跑。 工人们一看李氏,脸上的笑容 更大了:来了一个更能说的,太好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相较于真话掺半,什么都敢说的刘氏,他们或许还能够听到一些隐秘的“真相”,李氏看着“能说会道”,但她其实嘴巴更严,更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