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的时候人格外喜欢做点别的事。 比如黎嘉树压根不想学习,他开始约人一起喝喝酒,结果不知道是上帝故意惩罚他闲散还是大家都是故意避开他。 他找来找去,只找到了一个印度人。 本以为就是和人家聊聊天喝喝酒就过去了,结果下午三点时那人提着两个塑料袋即时降临他门前。 他注视着袋子里的肉和菜,克制住自己才没问怎么了。 黎嘉树侧身让开,印度人显得很开心。 他没住过studio,对黎嘉树的住处这好奇那好奇,搞得黎嘉树开始烦躁。 本想张口问他到底要做什么,那印度人忽然挽起袖子说要给他做咖喱吃。 本身没吃午饭的黎嘉树想了想就随他去。 谁曾想做咖喱也要冒烟,烟雾报警器响彻全楼的时候,他想死的心都有。 他站在门口位置抱胸看着一脸歉意的印度小哥,然后打开门,正要说什么。 忽然隔壁的门打开了,女生拖着乐器正在往出来跑。 黎嘉树伸出手拽住了乐器的背带,女生卡在了那里。 “不用跑。” 他懒洋洋地说。 林静仪转头看了一眼他,又看到了屋里,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无语地摇摇头要回自己的房间,黎嘉树却没有让他走的意思。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林静仪的乐器问:“这是bass,还是结他?” 林静仪拍开他的手说:“结他,有事吗?” “冇。”黎嘉树看她有生气的征兆,识趣地后退给她让开路。 “我只是想说。”黎嘉树在林静仪背后说:“你可能误会我了。” 但他不会解释。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误解,他曾经也会解释,会想要所有人知道真相,后来他发现,没人在乎真相,也没人在乎他。 他15岁就学会了抽烟,但当时父母忙着离婚根本无暇顾及。 他慢慢学会了闭嘴。 “是吗?”林静仪回答道:“我同你不熟。” “嗯。”黎嘉树无所谓地瘪嘴,然后转过身去跟印度人说话了。 就在林静仪要关上门的时候,黎嘉树忽然出声:“你弹的那个曲子,我一直都很喜欢。” Bread乐队的Make it with u 他听过很多很多遍,他也这么说了。 林静仪愣住了。 -In every little thin only ti will tell -But u believe the thins that I do -and we’ll see it throuh 黎嘉树说完就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后下了楼。 楼下消防车已经到了,他得下去付钱。 他不会放过那个印度人的。 - 三天后在学校的餐厅,林静仪正在吃饭,忽然抬头看见黎嘉树被一大群人簇拥着走进来,他们说说笑笑的,在说什么有趣的事。 忽然黎嘉树偏头,隔着重重人,与她眼睛对上。 那一刻,周遭嘈杂都消失,盛大日光下,林静仪忽然发现,黎嘉树的瞳孔很浅,漂亮到像琥珀,又像吸血鬼。 他勾唇对她笑了一下,很快的动作,只有她一人看见。 随即转回头回归那些人中。 林静仪拿着叉子的手卡在空中,嘴里的香肠索然无味。 和林静仪同行的女生见她一直盯着黎嘉树目不转睛,遂撞了撞她胳膊肘问:“你也知道Latha?” 林静仪收回视线说:“听说过一些。” 心率其实有些异常 而另一边的黎嘉树正在用夹子夹菜,间隙里看向林静仪,发现已经人去座空。 还真是难讲话的一个人。 黎嘉树对旁边的Anthony说:“你看见刚刚坐窗户边上的人了吗?” Anthony问怎么了,他笑笑说:“奖学金第一个就是给她的。” Anthony关注点完全不同,他说:“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奖学金来了。” 黎嘉树想了想说:“那也有可能是对人有兴趣呢。” Anthony露出了隐秘的微笑,似乎当作他又在讲一场隐晦的随意的笑话。 “你不是最憎学习佬?” 他问。 黎嘉树沉默着把夹子返回原位,然后推Anthony:“走快d去找座位啦!” 嘻嘻哈哈的,无人当真。 倒是黎嘉树回了studio久违地没去酒吧,而是敲响了林静仪的房门。 他站在女孩的门口,笑的阳光灿烂。 “要不要同我聊聊?” 这次没有印度人,没有警报,没有消防车。 林静仪的studio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也是她所处的领地里第一次出现男人。 黎嘉树穿着克罗心的皮衣站在门口,朝她笑着讲话,语气里还带着一丝请求的味道。 黎嘉树应该高过一米八,所以离得近时,林静仪都要抬头看。她微微抬头就看见黎嘉树漂亮的下巴,不是很尖的骨头,反而是有些平却流畅紧绷的下巴,宽阔的肩膀窄窄的腰,从眼睛到鼻子,无一处不是刚刚好。 正是这样一份刚刚好,组成了光芒耀眼的黎嘉树。 黎嘉树没有说话,却已胜过千言万语。 林静仪忽然觉得,她应该是对他有些许好感的。 可能是从他说出那首他们共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