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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永恒(1 / 2)

林静仪蹲在地上,和那些孩子对视,她想了很多的话,最后却只说了最简单的法语,她说,会好的。

没有一个民族会永远永远活在苦难中,只要他们努力着,一起前进着。

可她说不出时间,只是想着会好的。

孩子中大一点的似乎是听懂了,看着她不说话,林静仪从背包里取出自己仅有的水和食物,从栅栏外全部塞进去。

她不能说出口的是,那些孩子里,有只剩下上半身的,还有脸上肉被挖掉一块的,但他们似乎不觉得可怖,稀松平常。

黎嘉树回头问:“五百万美元是吗?”

收到对方肯定答复的他干脆地说:“等我回香港筹款,筹不够的,我补上。”

他视线扫过一片一片的难民区,在漫天尘土下闭上眼又睁开,林静仪站了起来,拍拍裙摆上的尘土。

联合国负责人礼貌地问她毕业的学校,得知她毕业于帝国理工后点了点头讲了一声好厉害。

林静仪问:“我可以无偿帮助。”

对方也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是笑了笑引两人往直升飞机的方向走,黎嘉树被相机对着根本无法得闲,但他还是朝林静仪伸出手,示意她拉住自己。

林静仪渐渐和他碰肩膀,偏头便问:“有了五百万,他们能变化到什么程度?”

黎嘉树无奈地叹气说:“不会有多好,500万都好少。”

他所能做到的,只是帮助这些孩子,而这个国家不止有孩子。

林静仪沉默了,她低头不语地走路,在直升机上都没说话,黎嘉树有些担心地看她,后者只是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林静仪忽然伸手拉黎嘉树,小声问:“能不能麻烦他们,把那些防护的全部取消,我想离近点看着那些儿童。”

黎嘉树听完直接转头问了负责人,那人一脸遗憾地说:“那里不会再回去了,之后去的地方都是无任何防护措施的。”

直升机稳稳地落地,黎嘉树先下,然后伸手接林静仪下来,一旁站着两名黑人警卫,手里还端着枪,看着他们走向前方的建筑物。

负责人指着建筑物说:“这里就是大屠杀的遗址了。”

外面明明温度很高,进到建筑的瞬间气温低了下来,林静仪贴着黎嘉树走到一起,忽然闻到了一股怪味,恶臭无孔不入。

林静仪皱眉看向前方,最前面的人已经停在了那里。

小门里是成片堆放的尸体,有的已经腐烂成了骨头,有的还残留腐败的黑色肉。

臭味猛烈过一切林静仪闻过的东西,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他们只是注视着眼前的惨况,而这只是一间小屋,在同样的并排的十几年屋子里,堆满了这样的尸体。

尽管已经经过了时间的过滤,但尸臭停留的味道如同跗骨之蛆,长时间地永远地留在了这里。

要从这样的尸山尸海上过去,不免会踩到骸骨,黎嘉树脸色不变,眉头都没有皱,他只是慢慢地穿过尸体,林静仪从后面看他,忽然觉得穿着最简单的白色短袖的黎嘉树,却好像是走路步步生莲的佛,来度化人间苦。

周遭人有的已经捂住了鼻子,他们并没有听见黎嘉树在轻轻地默念:

——我知道我的救世主活着,末了必站立在地上。

——they may all be one. As you, Father, are in me and I am in u.

他的话也变少了,或许要信点什么,才能从这样残忍的场景中走下来。

黎嘉树选择直面这一切,他从未有过躲闪,连眼睛都没有移开。

“黎嘉树。”

只有一个人会在公众面前连名带姓地这样叫他。

“黎嘉树,前面没有路了。”

黎嘉树的前方是白墙一堵,他回头找林静仪的方向,发现她站在自己的身后,然后拉着她的手,用沉默代替说话。

他可以说自己面对着活着的孩童还能说出活着就好的话,可面对已经被死亡侵袭的无辜人类,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第一次直面这样的惨烈场景,从前他是光芒万丈的大明星,一举一动都被人注视,受几百万人追捧,聚光灯和摄影灯恨不得拍出他最好看的角度。

但在世界的另一端,有饥饿、战争和无穷无尽的痛苦,他痛苦地别过脸去,却又强迫自己转过头来,因为肩上的责任大过一切。

在卢旺达的那些天里,他睡眠很少,吃的也很少,根本没有洗澡的地方,林静仪陪着他在晚上看天空,非洲大陆之上的穹顶很漂亮,因为没有开发,所以满天繁星。

林静仪坐在他身边,在一盏昏黄的灯里看他。

黎嘉树的侧脸线条很流畅,每一个角度都恰到好处,他的胳膊擦着林静仪的,两人沉默到能听见虫子的鸣叫声。

“这里,像不像那年我们在芬兰一起看过的晚空。”林静仪问他。

黎嘉树仰头,长睫毛眨了眨说:“嗯,特别像。”

“1993年我回到北京,晚上结束了演唱会回酒店的时候,因为是敞篷,我一抬头,就看到了星空,那时候我就在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和你再坐在一起一起看同一片星空。”

林静仪静静地听着他说:“那一年我把我在北京演出的所有收入全部捐了出去,我祈祷,是不是我做了够多的慈善,我的父亲就能活的再长一些。”

“但后来我慢慢改变了我的想法,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但我做慈善是为了被帮助的人。”黎嘉树顿了顿说:“尽管有些人,我想要帮助都已经无法做到。”

“信耶稣的,死后归上帝,不信的,下地狱。”黎嘉树默念着教义,但他第一次发出疑问:“可是为什么?由今生无罪之人承担了最多的苦果。”

“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归上帝。”林静仪说。

她的脸十分柔和,带着一点悲悯之义:这世上,原来只有死亡是永恒的。”

恨和爱,或许还有什么,她不知道。

但她意外地发现,她对梁轩宁不再记挂,起码没有时时刻刻都浮现在眼前。

黎嘉树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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