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说了句那家里还不是一样的穷,但是太小声没几个人听到,也没人在意。
一个多小时的游戏玩下来他发现场上的人脾气都比较好,于是胆子大了起来,便佯装不在意的说:
“其实周学长也挺励志的,寒门出贵子,成绩这么好年年拿奖学金,人还大方,之前在学生会的时候就经常请客,二战还这么努力,估计兼顾学习和兼职也很忙,不过我一直好奇周学长平时私下做什么工作。”
穆子骁听着觉得不对劲,他拧开一瓶矿泉水, “等会儿,你说什么,什么寒门出贵子?”
这大少爷什么时候成寒门了?
“周学长没和你们说过吗?”
张齐这话确实挺有效果,一提到周衍的事情获得的关注立马增多,不免有些得意, “就是有次办活动,那天我家餐馆刚好新开业,就聊到家里人做什么的,我好奇问了一句,周学长说他爸搬砖的。”
张齐上大一的时候周衍大三,跟着他参加过几次学术报告厅的会场布置。
“搬砖?”
“我就说那还挺辛苦的,学长想了下说是,估计心里也挺难受的,我当时就给了学长我家的优惠券,让他有空带着家人来可以打折。”
搬砖,这是一个很有形象的词,加上张齐之前的铺垫,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烈日,安全帽,汗水,灰泥。
“搬砖的,之前没听学长说过。”
“完全不沾边。”
“......”
张齐镜片后的眼睛在众人身上转一遍,有一种翻身的快感, “你们以后聚餐也可以去我家,报我名字打折。”
“真看不出来,我以为周学长家开公司之类的呢。”祝静子也跟着说, “他看起来就很贵。”
宋嘉禾也有些稀里糊涂的,之前见过周母,保养的很好,看着就出身书香世家,怎么也和一个搬砖的丈夫联系不起来。
一旁穆子骁矿泉水在手里上下扔着玩,听着没吭声,大家更觉得这是一种默认。
张齐又道: “看看你们这些女生,就容易被人的外表所迷惑,说不定家里是做什么的,被骗了吧。”
这话听了就让人很不舒服,宋嘉禾一口气堵在嗓子里, “什么是骗,周学长又从来没说过自己家是干什么的,再说都是凭本事挣钱,大家都是一样的辛苦,开餐厅就比在工地搬砖高贵?通过贬低别人来获取自我满足感很好吗?”
宋嘉禾有些激动,声音也大了几分,而且她有个毛病,就是和别人吵架的时候眼睛就莫名其妙发热,泪光闪闪。
凭什么说他,谁都不许说他。
张齐被她突如其来的质问愣住,毕竟这个女生是这群人中看起来最胆小安静的那一个,一晚上都没说几句话,看她长得挺可爱的,本来还准备结束的时候留个微信的。
他一时哑口无言,刚才也确实是炫耀。
祝静子拉拉宋嘉禾的袖子,递了张纸巾小心翼翼的问: “你生气了?”
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个样子。
宋嘉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握紧的手心里都是汗,她使劲眨了眨眼不让眼泪流出来,那股气势消失又恢复了平时蔫了吧唧的样子。
“抱,抱歉。”
之前那个翻白眼的女生十分嫌弃的看了眼张齐, “真是,这年头还有职业歧视。”
另一个女生接着说: “那我也喜欢周学长。”
“就是就是。”
张齐没预料到剧情这样发展,但还是强要面子,一脸凛然指着地上的酒水饮料, “他整天装作一副有钱公子的样子,也不为家里人着想,说不定天天父母在家饭都吃不上,还大方请客。”
一条路走不通,开始道德绑架
越说越过分,正在喝水的穆子骁一口水噎住,好不容易咽下差点没把自己憋死,一脸你没事吧看着那个张齐。
“靠。”
真是什么人都有,这家伙当时招新怎么进来的。
他其实都懒得解释,谁知道越说越偏,也不能这样欺负他兄弟。
穆子骁忍无可忍伸出手虎口卡在男生脖子上,手上用力让他身体往左边转。
张齐梗着脖子, “干什么。”
穆子骁伸手遥遥往那边一指, “看见那边的楼吗?”
他右手指着的方向是学校外面刚建成没几年的小区,楼顶有金黄色的灯饰,在夜色中仿佛流动的火炬,又像金色的流苏,气势宏伟。
楼层高矮不一,栉次鳞比,万家灯火,十分温馨。
张齐莫名其妙,脖子被卡着声音有点变调, “看见了,怎么了?”
他一转念十分鄙夷的笑了声,以为穆子骁又要说每种职业都不容易这楼也是工人一点一点的盖的之类的话。
“学长你天天和他混在一起不觉得降低自己身份吗?我要是你—哎哟。”
穆子骁手上使劲,张齐吃痛叫了出来。
“放手。”
“那一片都是他家的,懂?”
张齐愣了。
穆子骁将他往前一甩,十分嫌弃的瞥他一眼,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人家说着玩的你还当真。”
“还有。”他擦了擦手, “下个月留部面试你也别来了,没必要。”
离张齐近的那个女生将他面前的饮料倒进下水道里, “还不如喂狗,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晚上就这么不欢而散,可能是那杯果茶的原因,刚走出操场,宋嘉禾忽然很想去卫生间。
“你们两个要不先回去,我想去卫生间,水喝多了。”
“忍不到寝室?”
“嗯。”
宋嘉禾抿唇,很急。
祝静子, “陪你一起?”
“我们在这等你吧。”赵晓宁往右边努努嘴, “实验楼,一楼左拐。”
“好。”
整栋楼层差不多都黑了,正门上面红色的LED电子横屏滚动着标语,地上一片红色,两边都是树林,周围寂静一个人也没有,乍一看还有些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