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霜霜说着还往自己头上用手比了个角,“声音可好听了,就是每次喜欢跑到蓬莱宗偷仙草吃。”
宁霜霜想起那时和它斗智斗勇的日子就憋屈,偏偏灵兽还伤不得:“那些仙草师父师叔们种了好多年,仙门上上下下都在驱赶,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老往我们这跑得更多些。”
“师兄们惯会偷懒,赶灵兽的差事就交到我手上,那些灵兽见到我就要挤过来,打也打不得,伤也伤不得,别提多难受了,但是每次——”
——每次一看到你过来,它们就都跑了,你说气不气人。
宁霜霜说话劲上来,差点就要朝着松鹤说出这句,幸好她临时收回来,这才不至于后面抓耳挠腮的解释掩盖。
“但是每次师父一来它们就跑了。”宁霜霜终于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然而一抬头,她却发现松鹤眉眼带笑地看着自己,脸侧月光柔柔一层光影,照得眼底笑意更亮。他本生了副冷括皮囊,笑起来却意外柔和儒雅不少。
宁霜霜觉得松鹤肯定醉了,她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她觉得自己可能也醉了,不然为什么两颊似酒意上脸般熏烧。
“宁姑娘怎么不继续说了。”松鹤慢慢开口,嗓音醇淡。
“我,我有点困了。”宁霜霜低下头,双手搓了搓脸,想掩饰自己飞红的脸颊。
宁霜霜刚想道别,突然手臂被人轻轻握住,她刚抬头,就感觉身边景象陡转,徐风吹飞自己的头发。
原来是松鹤带着自己下屋顶了。
“你,你会啊?”宁霜霜震惊地收回胳膊。松鹤没说话,只看着自己,不过眼神中可没带歉意。
宁霜霜顿觉又羞又气,瞪圆了眼睛气鼓了脸,哼一声怒而转身回房去了。
甚至关门声音都在寂静夜里格外响亮。
松鹤站在门外,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低头无声弯唇一笑。
翌日大风,吹得枯枝乱舞满地杂乱,赵府家仆清扫着地面落叶,赵如水亲自送二人出发。
“二位仙长,此去遥遥,好自珍重。”赵如水抬手齐眉,行了个大礼。
宁霜霜连忙将她扶起:“外面冷,赶紧进去吧。”
话毕松鹤递给宁霜霜一个瓶子,宁霜霜接过来转身交给赵如水:“我们离开后难免会有妖邪找上门来,你将这瓶子里的水每日在府里左右上下都洒点,洒足七日,上你身的妖邪自不敢叨扰。”
松鹤补充道:“曾经听来偏门术法罢了。”
赵如水接过瓶子道谢,又派人要用马车送二人出城。宁霜霜不想打草惊蛇连忙叫停,两人一身行装直接上路了。
找了家酒楼吃饭时,宁霜霜买了根糖葫芦,百无聊赖地提了一句:“那水真有用?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偏门术法。”
“没用,也没有这种术法。”松鹤语气徐缓,一边拿出帕子递给宁霜霜,意思让她擦擦嘴边的糖屑。
宁霜霜胡乱抹了一下就攥回手里,表情惊讶,眼睛瞪圆:“什么?”大师兄竟然也会使这些小把戏?
松鹤解释道:“赵姑娘逢遇大变,心神波荡,虽然表现不出,但仍有思虑,我借术法一说,让她安下心来,在外多走动也是好的。”
这么一想好像是有点道理,宁霜霜发着呆直愣愣让松鹤将帕子抽走,不嫌弃似的问店小二借水盆火炉,仔细地洗干净又烘干。
宁霜霜看着他松缓的动作,忽然想到,他真能看出旁人心中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