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人生就毁了,她也毁了,幸好世上有这个男人,还叫她碰上……
疏桐抱住夏宴,像濒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死死不愿放开。
夏宴的西服外套已经脱下,就搭在他的手腕上,此时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他依然打着领带,随时都是一副商务人士社会精英的范儿。身材又好,举手投足,那么优雅、风流而倜傥。
自打出院后他就没回去过,学校、派出所两头跑,再来就是跟着警察开车两百多公里跑到这乡下地方,昨晚他只在车里将就了一晚,西裤上的褶皱已有点明显,不过还能保持形象,实属不易,
然而此刻,背后一个小女生抱着他的腰在大哭,嚎啕不止,把他的形象全毁了。
夏宴稍侧身,看见了那女孩儿头顶上可爱的发旋儿,有点失神。
算了,让她哭够好了。
他就没有动作,任疏桐抱着。
但身后人儿的哭声持续了足足三分钟,毫无停歇的意思,他不由得想,她的泪水怎么能那么多?真是水做的人儿?
等到夏宴察觉到后腰处有濡湿的不适感觉时,他木然的表情龟裂了。
无奈地:“好了,不要再哭了,我的衣服都给你的泪水打湿了。”
疏桐身体一僵,但仍旧没有放开他,此刻哪里好意思面对他……
不过哭声倒是小了许多。
夏宴低眼,看着箍在自己腰上那双绞在一起的小手,薄薄的皙白皮肤下凸起的青筋隐隐若现,可见她箍得有多紧,也说明她此时精神仍绷得有多紧。
事情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
夏宴有点心疼,伸手,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不走,今晚要在这里住一晚,明天才能出院。我只是出去买个洗脸盆,还有洗脸帕。嗯,对了,拖鞋你想要什么颜色的?”
身后的人没作声,但哭声彻底没有了,然后,箍在他腰上的手也缓缓松开了。
夏宴转过身去。
疏桐勾着头盯着地面,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庞。瘦削的肩膀在微微抽搐,想是正在极力压抑着哭泣,忍得辛苦。
怜爱之心起,夏宴伸手,揉了把她的发顶,轻声道:“你的表现很勇敢,很赞。还有,喜怒哀乐,恨的,怒的,开心,喜欢,都不要憋着,想发泄尽管发泄出来,会痛快很多。”
疏桐怔了怔。
说不出是什么想法,就只是听了他这番话,那些萦绕不去的恐惧、后怕、恨意、无助和痛苦……纷乱的情绪着实减轻了许多。
还有,他说喜欢的,也都不要憋着,那……
疏桐骤然扑入夏宴怀里又把他抱住了,这一次动作幅度比之前更大,撞得他晃了下才稳住了身体。
夏宴好气又好笑,但看怀里的人始终只留给他一个头顶的发璇儿,还有她哼哼时浓重的鼻音。犹豫片刻,那只悬空的左手放下来,虚虚地扶上了她的后背,把人揽住了。
背上传来的热度让疏桐脸热,但是唇一咬,脑袋更往他的胸膛上蹭了蹭。
夏宴笑起来:“你是小狗吗?”
疏桐抓住他腰上的衬衣布料一把揪紧。
这是不乐意他把她说成小狗呢。
然后吸了吸鼻子,觉得又抱他又蹭他的,多不好意思,就想把人放了。
就又听见了他说:“可以蹭,但不可以把眼泪水蹭到我衣服上啊。”
疏桐更不满意了。
夏宴察觉她动了下,顺势就撤走了左手。
谁想他才撒手,疏桐就推了他一把,推得他往后退了一小步。
夏宴挑眉。
好个势利的姑娘,用过即甩是吧?
疏桐脸别向一旁,微垂着脑袋。
人在不好意思的小情绪里,仍是不看他,也不作声。
场面便有些沉默。
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空气一旦安静,气氛就变得怪异,叫人不自在起来。
夏宴轻咳了下,款款地套上他的西装外套,便不着痕迹地遮住了他后腰处被弄得皱巴巴的、濡湿的衬衣下摆,一边颔首,“没要求是吧?行,那我就随便买了。”
他在接续最开始的话题,问她拖鞋要什么颜色呢。
这样一来,旖旎的气息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疏桐撇嘴嘟囔:“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弯酸?”
呵,都能跟他顶嘴了,看来是已经缓过来了,没事儿了。
夏宴心头高兴,面上语气更加轻快,戏谑道:“我真怀疑你是找我索债来的。”
可不是么?
他这头才出医院呢,她这边就进了医院,他赶来,倒像是巴巴地就为来服侍她的。
赶在小超市关门前,夏宴买了一堆生活用品。考虑到疏桐一女孩子,他还是没随便挑颜色,脸盆、帕子、拖鞋、牙刷等等都是选的粉色。
东西买好了后又去找吃的。
乡镇上没什么好点的外卖,夏宴连走几家馆子,最后找了个看着干净的饭馆,叫厨师炒了几样清淡小菜,打包回医院。
晚上他也在病房里陪着。
有他在,疏桐感觉很安心。人松弛下来,这一晚她都睡得很香甜。
就是苦了夏宴,长手长脚一个大男人,憋屈地蜷躺在硬邦邦的陪护椅中,睡得极不踏实。
折腾到近两点钟才入睡,但是四点多钟的时候他又惊醒了。
左手臂发麻,他不舒服。
这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手被疏桐抓过去搁在她胸口处抱着呢。
这是有多担心他会抛下她啊?
床边的护栏是拉起来了的,是为防止她睡相不好掉下床去。这就导致他那条手臂高高地搭在栏杆上,又伸得长,拉直了的,所以才会发麻。
看着她香甜酣睡的容颜,夏宴终是没有把手扯回来。
轻手轻脚地把椅子往床头拖近了些,手臂便从栏杆上放下来了,手肘正好搭在疏桐的枕头上,舒服了许多。
就只是,她面朝他侧身躺着,正好看着他的睡脸,中间只隔着约莫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