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桐此时胃里犹如滚烫的岩浆一般翻腾得很厉害,身上又痒不可耐。
回房间的路上,她忍得冷汗都出了一背。
要不是夏宴一直跟在她身后,她肯定直接伸手就进裙子里抓痒了,才不要极力维持淑女的仪态!
虽然没回应他,但疏桐听出了夏宴语气异样,知道他生气了。可她不明白夏宴突然冷脸子是为什么,她此刻很不舒服,一心只想快点把他打发了走。
也不与他啰嗦,他要喝水,好,赶紧给他倒水喝,喝了就坚决让他走!
疏桐扫视了眼电视机前的柜子,桌子角落摆着的木盘里倒扣着四个玻璃杯。忙走过去,刚拿起个杯子要去饮水机那里接水,胃里一顿急剧翻腾,她一个没忍住,哇的一口只手撑着桌子就吐了出来。
手里的杯子、胸前的衣襟、面前的柜子上,都被一滩她刚呕出来的秽物弄得面目可憎,并且腾着几不可见的几缕热气……
疏桐石化了。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身后就是她心仪的男人,这让她如何再见他?
胃里的翻腾还在继续,又来了!
疏桐脸红耳赤地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慌忙撂下玻璃杯就快速冲进了卫生间,嘭的甩上了玻璃门。
刺鼻的气味儿迅速在房间内的空气中扩散开来,无声无息地钻进夏宴的鼻息。
夏宴坐在沙发上刚左腿压右腿,翘了个二郎腿,被这个突发状况搞傻了眼。
他哪里料到疏桐是这种情况?他好像误会她了。
半晌后他缓缓起身,先看了看被甩上的卫生间的门,似乎还在微微颤抖。又回头,看了眼桌子上五颜六色的糊状物。有部分正在缓缓地沿着桌沿朝地上掉落,还有那只要给他倒水喝的玻璃杯,里面杯壁上同样糊着一滩难以言状的东西……他眉头死死拧了起来。
他刚才是怎么了?
原来她不过是身体不舒服而已,她不想自己看到她狼狈的模样罢了,可他竟然轻易就被她的举动惹火了,失掉了冷静。
夏宴揉了揉太阳穴,脸上显露些许懊恼。
可能是此次出游太放松,没了工作和公司的压力,就把精力全扑在了她身上,以至于无聊得敏感过了头。
卫生间里,疏桐半跪在马桶边又吐了几次,马桶眼完全遮蔽后,她才终于吐舒坦了。
冲干净秽物,再用漱口杯接了几大杯水清洗干净喉咙,望镜子里,她的脸色此时已有点惨白。
但打湿的脸颊,和濡湿的额发贴在腮边,也更显得楚楚动人了。
低头看身上,胸前的裙子已经给打湿了几块,不知水濡湿的还会吐出的秽物,还有披散在身前的长发,也在刚才失态中粘了些呕吐物。
疏桐低头闻了闻,头发和裙子上似乎都有了味道,这一身都必须要清理下才行。
还有那些痒,终于可以自在地挠痒痒了。
疏桐在脖子处痛快地抓了好几把,谁知道越抓越痒,不自觉越发用了力,几条红痕立刻显现出来。她丝毫不查,专心致志地朝着瘙痒处挠,手臂、后背、胸口、肚腹……穿着裙子不方便手伸进去,隔着布料挠了几把,完全不够尽兴。
这全身发痒是怎么回事?
疏桐扶着妆台凑到镜子前转着身体仔细看,脖子上和耳朵后面都起了好大一片疹子,一颗颗的小红点点都成片了,怎么会这样?
哎呀,不会是海鲜过敏了吧?
真是丢死人了,这辈子第一次吃海鲜,谁叫你要贪吃了?这下好,不但全吐出来了,还闹得皮肤过敏了,起疹子了。
从未过敏过,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许泡个热水澡,身上就不痒痒了。
疏桐边在身上挠痒痒,边回头看。
浴室的门关着,房门外悄无声息。
先前她一直在呕吐,弄出的动静大,没注意到外面的夏宴走了还是没走,此刻味道浓烈的自己又哪里能出去见他?
隔着房门,疏桐扬声朝外面道:“麻烦你先出去,我想要洗个澡。出去的时候请帮我把房间门带上,谢谢。”
竖耳听了片刻,外面没有传来回应,想来夏宴已经离开了。
疏桐撅撅嘴,不管他了,拧开浴缸里的水龙头,调试好水温后放大水,起身开始脱去裙子和内衣。
卫生间内哗哗的水流声持续不断地钻进夏宴的耳朵里。
疏桐叮嘱他的话,他充耳不闻。
没再听见疏桐的呕吐声了,他又在房间里沉默地站了片许,这才皱着眉头走过去,将那只脏污的玻璃杯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扯了几张餐巾纸将桌面擦拭干净。
完了后,夏宴走到床边坐下,抓起床头柜上那只座机话筒,正要叫前台喊个服务员过来把房间地板拖一下,突然听见卫生间里一声惨叫。
“疏桐!”
夏宴丢下话筒就往浴室里冲。
浴室的门并未反锁,他抓着把手一拧就开了。
往内一看,夏宴扶额。
浑身□□的疏桐,正一种扭曲的姿势斜躺在浴缸旁边的地板上,她面容扭曲,痛苦至极,冷汗和泪水一起往外涌。
夏宴抓起架子上一张浴巾,抖开,盖在疏桐背上,然后将她抱着一个翻身,快速拉过浴巾将她身前风景遮住,再打横抱在怀里。
“痛痛痛……”疏桐泪流满面地大叫。
“痛?哪里痛——你右手怎么了?!”
疏桐左手勾住夏宴的脖颈吊住他,右手臂横垂着,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怪异地晃了晃,就是这一晃荡,疼得疏桐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直往外奔泻。
“断了,好像是断了。”她呜咽道。
夏宴却被另外的发现吸去了全部注意力,“你左手臂……”
等等,不止是左手臂,还有右手臂,还有……夏宴腾出一只手撩起她的长发,瞳孔骤然一缩。
不止是手臂上,还有脖子、胸口、肩、背……触目惊心的成片的红疹,一直往被浴巾裹住的看不见的部位蔓延而去。
不用看,也知道在那些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