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只有见客户才开它。”
宋千翎看了看车头的三叉星立标,沉默着别开眼。
“还不行?”周佩弦显得很苦恼,“那我回头把我爸的辉腾偷来?”
宋千翎相信,在做坏事儿这方面,他绝对是说到做到。
她赶忙道:“不要。”
“好,都听你的。”他这会儿倒显得乖巧得很。
“你要是真听我的,今天就不该来。”宋千翎毫不犹豫戳穿他。
周佩弦满面无奈:“宋老师,你干嘛总是那么冷漠?”
“因为我讨厌你。”宋千翎不想和他说半句好话。
周佩弦收回目光,将车启动,在发动机声中淡淡道:“你要是不讨厌我,反倒是件稀奇事了。”
“所以你就那么喜欢惹人讨厌?”宋千翎不解。
踩下油门前,周佩弦最后看了她一眼:“起码你也把我记在心上了,不是吗?”
她该感谢周佩弦没再继续看她。
她的慌张,她的无措,万幸没落进他眼底。
今天这一路比昨日要安静些,不知是不是车的缘故,总觉得人都沉稳了几分。
撇去面上的轻浮,剩下的那些,堆砌出个俊朗的青年男子,仿佛肩上也能稳挑几分责任。
多可笑,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宋千翎不敢再看他。
坐他的车很累,脑袋得一直朝右看,往左是万万不可的,往前余光也能瞥见他。
他确实长了副顶好的皮囊,没周佩韦那么周正,却更鲜活生动。像色彩斑斓的毒蛇,像清澈见底的深潭,明摆着不可靠近,却又漂亮到诱人深入。
而宋千翎只想安分地度过这一生。
车停,她默默看向前方,语气平静:“周佩弦,请你明天不要再来接我了。”
“好啊。”意外的,他应得果断,“那你把这两天的车费结一下。”
宋千翎一瞬间哑然失笑,打心底里高兴。
周佩弦是这样的人,真好。
万幸。
她取出手机,去扫他递来的二维码。
“滴”一声,出来的却是添加好友页面。
宋千翎左上角退出,扭头看他:“你直接把收款码给我扫就好。”
周佩弦无赖地晃晃手机:“就这一个码,爱扫不扫。”
“我不扫。”宋千翎按灭手机,“你等我一下,我上楼取现金给你。”
周佩弦懒洋洋地倚倒在座椅上,声音也带着懒散:“我不用现金。”
“你可以把它存进卡里。”
“懒得存。”
彼此僵持了十数秒。
周佩弦一副子谁也奈何不了他的模样,看也不看她一眼,就那么舒舒服服地倚着。
最终,宋千翎再度打开手机:“屏幕暗了。”
大不了加了再删。
周佩弦一瞬间来了精神,坐直解锁手机,将二维码又递到她面前。
成功添加好友后,宋千翎转了一百过去。
她等待了少顷,那头却没有收钱的提示。
“怎么不收?”她问。
“开车呢,回去再收。”周佩弦说着将手机丢回槽里,“你还不下车么?”
一秒钟的事,被他说得有多么困难似的。
宋千翎气得牙痒痒,又驳不过他的歪理,一言不发下了车,将车门摔得震天响。
对付无赖,就该用无赖的方法。
往后,他接一次,她就摔一次车门,怎么用力怎么来。
都是上百万的豪车,不信他半点心疼都没有。
想到这里,宋千翎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
透过前挡玻璃,却见着他朝她挥挥手,笑得满面春风。
直到宋千翎到家,也没见着他收钱。
她低头望着有些空旷的对话框,默默戳开他的头像。
周佩弦的昵称是zagreus,传说中希腊神话里的天神宙斯之子,倒很适合他这种把世界当牡蛎的人。
而它直译而来的意思,是“伟大的猎人”。
猎人。
宋千翎默念着这个词,舌头一卷,又收回来,像是绷紧又弹回的弓弦。
射出的箭来了个回旋,将她扎中。
她便是那猎物。
直到晚上睡觉前,周佩弦都没有把钱收下。
这之中,她无数次点开两人的对话框,望着大片的空白发呆。
宋千翎不想提醒他,因为那意味着两人要进行对话交流。
就等那钱到期退回吧,她没想坐霸王车,是他没有收,怨不得她。
一觉醒来,宋千翎按灭闹钟后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看天气,而是看聊天软件。
对话依然停留在她发出未收的转账上,鲜艳的橙色,在灰白的聊天底图上过分显眼。
她急匆匆按灭屏幕,连天气都忘了看。
这是个可怕的习惯,她必须把它掐死在襁褓里。
没看天气的结果,就是中午吃饭时屋外忽然下起雨,宋千翎不得不淋雨回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其实备了一把伞,但她没记着拿。
同行的英语老师佟一婷也被淋了一身,两个落汤鸡落座没多久,便见着数学老师笑眯眯地拿着伞进办公室,说她丈夫特地给她送伞来了。
“这就是结婚的好处啊。”佟一婷感慨道。
数学老师自得地一昂头:“那你还不抓紧?”
佟一婷苦笑:“这不是找不到嘛……”
“主动点儿哪能找不到?对了,昨天我看到有人接小宋下班,新男朋友?”
全程,宋千翎都在一旁专心致志地用毛巾擦头发,压根没想加入到这场对话。
偏偏话题还是引向了她,她停住动作,茫然抬头。
佟一婷见状,戳了戳满心八卦的数学老师,低声道:“别乱说,人家前男友前段时间刚……”
出于礼貌,最后一个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