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腿拧到一片青肿。
门铃被揿响时,宋千翎赶忙调整了一下表情,以为范琴落下了什么。
但很快她自嘲一笑,母亲可不是会按门铃的人。
那门外的会是谁?
宋千翎上前掀开猫眼,见着了本不该相见的那个人。
对方很有礼貌,按完一声后便没再继续,安分地站在门口等候着。
宋千翎透过猫眼,像个偷窥狂般窥视着他,在心里默默数秒。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门铃没有响第二声,周佩弦的表情也没有半分不耐烦,平静地立在原地。
就像是——
知道她在一门之隔看着他似的。
“听到没有?”
刚刚母亲的话重又在耳畔响起。
“听到了。”宋千翎在心底默念着再次回应了她,按下门把手。
听到了,但她不从。
见她开门,周佩弦略略一挑眉:“还以为你不会给我开门。”
宋千翎没说话。
周佩弦细致地观察了她少顷:“你要是想现在关上门,也可以。”
“你来干什么。”宋千翎终于开口。
周佩弦晃了晃手里的纸袋:“收到你送去的衣服了,想着礼尚往来,也得把你落下的衣服还给你不是?”
“你也可以叫个跑腿的。”宋千翎的语气冷得不能再冷。
但周佩弦没被冻怕,甚至笑得有几分灿烂:“那不行啊,请了跑腿,不就丢了这个名正言顺见你的机会吗?”
宋千翎眉梢微动:“不是说了我们不要再联系吗?”
周佩弦上前半步,弯腰伸手,将纸袋放进玄关。
末了,他毕恭毕敬地退回原位:“好了,你可以关门了。”
宋千翎垂眼看向那个纸袋。
玄关地儿不大,它被放在角落,一侧张开的纸袋把手蹭着她小腿。
除了下面的衣服,在最顶上,还放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了几盒水果。
她握着门把手的指尖轻颤,突然一手将门大开,一手将周佩弦拽进门内。
门轰然又被关上,她攥着周佩弦的领子将他使劲儿按上门板,在“咚”一声闷响中,踮起脚尖去吻他。
她吻得太粗暴,也没有章法,只知道胡乱地咬他。
咬他唇瓣,咬他舌尖,牙齿清脆地相碰,吻出满鼻腔的铁锈味。
刚刚没能发泄的,这会儿倒是全部留给了他身上。
一只手突而按上她后腰。
宋千翎被迫前倾,朝他靠得更近了些,齿间的动作也随之一顿。
她心头忐忑,知道自己惹恼了对方。
昨晚的经验告诉她,周佩弦可是个锱铢必较的人,她的后果怕是不会好。
但再糟又能糟到哪去?
要她吃痛,要她流血,要她窒息,大不了死在他手上。
这副空空如也的躯壳,什么时候散架都无所谓。
心理建设做了一堆,等待她的,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拥吻。
周佩弦又添一只手,将她整个儿拥在怀里,闭着眼低头小心翼翼地够她唇瓣,刚刚贴上又退开,依依不舍地再亲一口。
宋千翎没有闭眼,定定地望着他微颤的睫毛,这张脸何其专注又谨慎,仿似吻着的是世间无二的珍宝。
口腔里的甜腥味突然带上一抹咸,宋千翎下意识一眨眼,又带下一滴。
被吻哭了,多丢人。
周佩弦停住动作,后仰着靠上门板,好拉开一段距离,认认真真地看她。
宋千翎莫名觉得丢人,沉下脚跟,用力埋进他胸膛,自欺欺人地藏起自己的脸。
头顶的呼吸重了两声。
末了一只手上移,抚上她头顶,像哄小孩儿般揉了两下。
“周佩弦。”她一口哭腔唤他。
他应得很是温柔:“嗯,在呢。”
“……留下来再陪我第二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