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家村里开始了一场血战,这是一场为了弑君而备下的杀戮之战。
伏耶看着兵马冲杀而出,看着大平的国主浴血奋战。
“你们的太后和太尉在离开旬安前,就把我迎进来。他们没能杀成你,让我在这里静候佳音。她给了我兵马,飞鸽,她的亲笔之信,还给了一个会唱歌的宫人。”伏耶开始说着冰冷的现实。
伏耶说之甚觉有趣,特别是看着苍祝屡屡败退,形神崩溃。
“你想见她是见不到了,她早就撤出了溧阳,她要逃到鲁越。她在等我的消息。可是你说她为什么这么蠢?真的以为我会和她联盟,为她夺下旬安城再拱手相让。”
伏耶放出鸣镝,利箭飞向上空发出响彻的声音,在旬安城拉响了高昂的战音,所有人的梦都醒了。
苍祝一剑杀去面前的骑兵,血染战袍,双臂紧绷,“你就算杀了我,也出不了旬安,你一样是死。”
“生死于我没有意义,我就是要来旬安看看你们。”伏耶仍悠闲地观着这一场杀戮。
与此同时,旬安城里出现了一支兵马,他们在城巷之内厮杀。
百姓家门紧闭,巷口有躲闪不及的人死在马蹄之下。
五千骑兵从玉台山奔驰而下,旬安城门就在眼前,萧青喊道,“陆平安,带一千人跟我去瑞家村。邓先,这里交给你。”
五千人马不停蹄,就在在分叉路口兵分二路。萧青飞驰在前,率一千人马迅速转入弯巷。
城内之景,萧青并不敢多看。即便是一想,也是牵动步伐。
他必须抛诸脑后,大平的国主正在瑞家村,他一旦出事,整个大平都将步入水火之地,十万火急,刻不容缓。
“大将军,身后有骑兵!”兵将在后喊道。
“不能停下,往瑞家村冲去!”萧青咬着牙,策马扬鞭,那速度之快,已经超出了寻常。
尤在此时,街巷之中哭喊遍天,听到了几个孩子喊着,“爹!娘!”
声声哭喊尚是扯着心,身后又道,“大将军,他们放箭了!”
萧青扬手下令骑兵散开,只在前路汇合,他飞速率人朝左侧街巷奔去。就在这时,他瞥见三个孩子从他右手边冲出,他们跑的方向就是敌兵的方向。
“大将军!”
陆平安急喊,一刻分神的萧青立刻拽过缰绳,冲人了左侧街巷。他做了选择了,停不下了,也不能停下了。
马蹄之间,他也听到了三个孩子的哀嚎。
一千骑兵在汇合之后,一路狂奔,冲入了瑞家村。
这里尸首遍地,已是血战一场,可还没有结束,前面还有一片厮杀声。
村陌之间,有数多兵马冲了出来,萧青持剑迎战而去。
此时,在一片稻田里,伏耶正静看一场场厮杀。
一身战袍的苍祝已经血染一身。
“大平的国主还是有点本事。”伏耶淡淡道。
苍祝身上的铁甲很是耐打,可挨了那么多刀,铁片也已经被磨碎了。
苍祝太累了,已经到了极致了。他所带的皇城军也没剩多少了。
他的战马已经倒下,在这狭小之地,伏耶让所带之人,和苍祝一一比试。
苍祝不知道这是第几个人了,他身边都是尸体,到了这一个,苍祝已经没有力气了,他的剑也已经断了。
一个最懂帝王的帝王,竟然看错了韩邪的新单于。伏耶他是个冒险之徒,他还不计后果。
迎面有一刀袭来,就在那一刀落下时,苍祝近乎认命。
这时,血渐了苍祝的脸颊,那个人倒下了。
一把剑横然在眼,这把剑苍祝认得,是萧青的那把破剑。萧青总说,他父皇的剑用来斩韩邪顺手,平时他的老剑顺手。
“陛下。”萧青拉着他起来,苍祝一身的血,身上也不知伤了哪里,又痛又冷。
迎面又有数十人冲来,萧青拔出腰间的剑给苍祝。那正是先帝那把斩奸佞的剑。
苍祝稍愕。
“我想陛下的剑也是经不住了,就带了过来。”萧青道。
“真是什么都被你算准了。”苍祝拿了剑,就和萧青一起杀了过去,他和萧青比了这么多回剑,头一次并肩作战。
苍祝之剑善快攻,萧青之剑善变化,周全万物。便在萧青一挥之间,苍祝在侧斩杀。
苍祝的双臂已经彻底麻了,他每一剑都是凭着毅力。他知道服了软,随着萧青的步伐挥杀,迎面而来的人就在他们并肩作战下斩杀殆尽。
剑上的红宝石闪着红光,就像一道鲜血崩腾。
几声笑传来,精疲力尽的苍祝背靠着萧青,头一回想认个输。
苍祝已经败给萧青太多回,这一次是萧青来相救,苍祝多有愧疚。他最为落魄的样子,被萧青看到了。
此时,尤闻伏耶冷嘲,“真没用,这么快就死光了。”
“你还是来了。”萧青紧握着手中的剑,一个做了单于的伏耶,比他想象中还要难测。
马蹄声声而来,正是萧青所带的骑兵。他们已斩断后路,气势汹汹,正如伏耶在蛟城所见。
“陆平安,带陛下回去。”萧青一剑挡在苍祝身前,待陆平安下马扶过苍祝,萧青才扫了伏耶一眼。
同时也有一份悲切,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伏耶会蛰伏在旬安城里。
伏耶看着陆平安领着一半的人把苍祝带走了,大平的国主得救了,他也没有半分失望。
在大平的国都,在太后的故居再逢大将军,颇有几分感触。他入蛟城,他入旬安,扯平了。
萧青的兵马围困过来,伏耶四处难逃,尤觉久违了。
然伏耶仍是那个笑面鬼,摊着两手道,“谁说我是来送死的。我可是一根手指都没动。他们不是我的人,是溧王的人。溧王的那个女儿,就是被你们杀了的那个,早早埋伏了很多兵马在旬安。我是被他们请来练兵的。”
今日的旬安为伏耶所乱,已刻在了萧青的脑海,百姓逃窜,孩童哭喊,还有那三个他放弃去救的孩子……
伏耶一些半真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