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音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虽然周遭的一切都很陌生,却给她一种从未有过的放松。
其实她家最开始并不属于豪门那一类。
跟那些白手起家或者家族传承比起来,他们苏家的崛起非常戏剧性。
老苏是个幸运的人,在她四岁的时候买彩票中了特等大奖。
有了那笔过千万的奖金,老苏又创办了一个公司。
也不知道那几年老苏走了什么狗屎运。
明明在商业上并没有什么才能老苏居然把公司越做越大。
而他们一家五口也成功跨越阶级,成为一流豪门。
可他们这种人在那种真正的豪门眼里和暴发户没什么区别。
不少人暗地里嘲笑老苏没有底蕴,嘲笑他们几个孩子不懂上流社会礼仪。
老苏虽然嘴上不在意,可心里也是憋着一口气的。
他拼命的培养三个哥哥,可在这个问题上他运气就没那么好了。
大哥执意去教书,二哥当了无国界医生,至于三哥,被逼的一气之下出道了。
无奈之下,她就成了被老苏鸡娃的那个。
每天从早学到晚,说是两头黑都不为过。
除了学校的正常课程外,她还要学习骑马射箭高尔夫等等杂七杂八的课程。
别人不会的,她要会。
别人不学的,她要学。
但凡豪门圈需要,她就必须得学的得心应手。
她本来也不是那种天赋党,就纯纯普通人一个。
天知道,为了让老苏满意,她付出了多少心血。
好在她卷生卷死,倒也搞出点眉目来。
不管是在学业上还是上流社会的交际,她都游刃有余。
苏家的运气在她十八岁那年就用光了。
老苏和她最爱的张女士在一场车祸中意外身亡,公司也一夕之间化作灰飞。
苏家再次成了别人的笑柄。
她秉承老苏遗志,又开始卷生卷死的创业。
虽然让公司成功上市,可也耗尽了她的心力。
可以说穿到这本书里,在某些时候对她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这样的懒觉,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享受了好一阵,苏音音才伸了个懒腰起床。
一边往外走,一边细细的打量起未来一年要住的宅子。
坐北朝南的三间正房,配东西耳房。
东西厢房各两间,看起来很宽敞。
院子也是青砖铺就,砖面斑驳,看起来有些年头。
东厢前金桂繁盛,小小的花朵隐藏其中点点灿金。
西厢前青柿摇晃,一个个圆嘟嘟的可爱极了。
垂花门边,几株南瓜藤蔓长势葱葱。
零星拳头大小的瓜崽挂在了青砖围墙上。
生机勃勃又不失雅趣。
没穿书前,苏音音就想买个四合院住,却始终没找到看上眼的。
想不到来了这,她居然成了这里的租客。
这应该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美梦成真?
晾绳上,一件干净的白衬衫在晨风里摇晃。
她不由想到了衬衫的主人。
莫之昂看起来身体健健康康,也不像病入膏肓之人。
他哪里需要拯救?
苏音音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
最后只能安慰自己,既然已经住进莫家,索性静观其变。
苏音音大闹一场,让苏怀和江芳在院里颜面尽失。
两口子气的半宿没睡。
一大早江芳就雄赳赳气昂昂的杀到了纺织厂。
可大门都没进去,就被告知苏音音把工作卖了。
这还了得?
江芳开始撒泼耍混。
正是上班时间,一时间吸引了不少人。
江芳骂的最多的就是苏音音那些“不孝”事迹。
因为林长安的高调追求,纺织厂的很多人都听说过苏音音。
苏音音长相出众。
不只是林长安,厂里不少男工也都想追求她。
为此不少女工也很嫉妒她,语气也酸溜溜的。
“啧啧,早就说过苏音音长得跟个狐狸精似的,一看就是不安分的。”
“居然敢动手打自己的母亲,亏得我还以为她文静呢,闹了半天都是装的啊。”
听到这些江芳哭的更卖力了。
温馨闻讯赶来,当场戳穿了江芳的谎话。
“音音不孝?老大的年纪了,说这话脸红不脸红!”
温馨一五一十的把这些年苏音音在苏家受到的磋磨说了出来。
顾艳也在旁搭腔。
众人口风逆转的很快,纷纷指责江芳。
“太过分了,哪有这么当人父母的?”
“怪不得总是看苏音音打饭打的那么少,原来都是被家里人抢走了,可怜啊。”
江芳还想挣扎一波。
“那死丫头是我女儿,我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关你们屁事?”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反正我不管,没我的同意,你们让那死丫头把工作卖了就不行!你们纺织厂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门卫大爷见多识广,当场就给厂区附近的派出所打了电话。
江芳本就虚张声势。
一见这架势,哪儿还敢磨蹭,一溜烟的跑了。
苏音音并不知道纺织厂门口因为她上演了一场大戏。
此时的她更关心自己什么时候能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起床没多久,她那空空如也的肚子就提出了抗议。
从莫家到国营饭店有段距离,她实在懒得走。
所以她还是选择了自己下厨。
莫家厨房是东耳房隔出来的一间房,里面很宽敞。
翻腾了一圈,她倒是找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