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自报家门，苏音音这个时候也反应了过来。
这个柳宁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小姑娘在英红村下乡的时候，没少被她和一个叫陈云的女人欺负。
今天她购物兴致很高，不想因为这么个脏污玩意儿毁了好心情。
她转头看向的陈芳。
“陈姐，你们这的售货员都这么闲的蛋疼？平白无故的来找人攀关系？”
管你是柳宁还是杨宁，她没心情就没必要搭理。
虽然这大楼里来的人多，但更多的客人都是凑热闹的。
即便那些花钱买的，也抠抠搜搜的挑肥拣瘦。
苏音音一口气就要了两床被褥，这可是陈芳半年都遇不上的大客户。
楼里最近新规定，卖的好的可是有奖金的。
她怎么可能容忍这单黄了？
“柳宁，你在这叨叨什么？没看到还有其他客人要接待？再敢乱说，我就去找主管好好跟你理论理论！”
柳宁气的咬牙，不甘心的说道：“陈姐，我也是为你着想，你别看有些人说的天花乱坠。可她未必买得起，白白浪费你的时间！”
陈芳嗤笑一声。
“那还真用不着你操心了，这位苏同志一口气要了两床被褥。”
柳宁尖叫一声。
“不可能！”
两套被褥都顶的上她一个月工资了！
苏音音这个穷酸怎么买得起？
下乡时苏音音吃穿都是最差的。
别的知青都有家里人寄钱，也只有她没有。
别人都不爱吃的野菜糊糊，她吃了整整三年。
苏音音拍了拍手边的两套被罩，不紧不慢的补刀。
“陈同志，把这也给我包起来，一会儿一起算账。”
陈芳眉开眼笑。
“苏同志放心，保证给你包的漂漂亮亮的。”
柳宁恨得要命。
直勾勾的瞪着苏音音，恨不得把她瞪出一个窟窿来。
苏音音轻笑。
“你看什么看？就算你把眼珠子瞪出来，我也只会在陈同志这买。”
柳宁咬着后槽牙。
“苏音音，不就买了点东西，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苏音音白了她一眼。
“我就得意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咬我啊？你有那牙口吗？”
“你！”
二人的口舌之争也引来了莫之昂的侧目。
他快步走到苏音音身边，低声询问。
“出什么事了？”
苏音音轻笑。
“没什么，就是有只臭苍蝇在耳边瞎嗡嗡而已。”
莫之昂长相俊朗，整个大楼里都找不出比他还俊的。
几乎一出现苏音音身边，就引得不少人侧目。
还有些小姑娘大着胆直勾勾的盯着他，窃窃私语。
哪怕是柳宁也不例外。
她早就从陈云那听说过机械长副厂长的儿子正在追求苏音音，又见莫之昂气质不俗，误以为是他。
这会儿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她恨恨的说道：“就知道花男人的钱，活脱脱一个寄生虫！”
苏音音这会儿也想起陈云就在北城七厂的皮革厂上班，几乎瞬间就明白了柳宁误会了。
她一把揽住莫之昂的胳膊，故作亲昵。
“怎么，你嫉妒啊？就算你嫉妒也没人给你买。”
她鄙夷的视线在柳宁身上逡巡了一圈。
“也对，谁会为一只嘴毒又刻薄的臭苍蝇花钱呢？”
“你！”
柳宁气成了河豚。
苏音音气死人不偿命。
她晃了晃莫之昂的胳膊，继续撒娇。
“亲爱的，那条床单人家也看上了。”
亲爱的？
突如其来的亲近让莫之昂僵了半边身子。
短暂的怔愣之后，他也明白了苏音音的打算。
看既然是来陪人的，也只能打配合。
“买。”
这么配合的吗？
可不能浪费了。
苏音音又指了指刚才看中的两条枕巾。
“那个我也想要。”
莫之昂依旧惜字如金。
“买。”
“还有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苏音音一连指了好几条床单、棉垫。
莫之昂眸底闪过无奈，但嘴上依旧支持。
“只要你看上的，都买下。”
嚯，这配合的也太好了吧。
不知为何，苏音音竟从莫之昂身上还看出了奇奇怪怪的霸总范儿。
令她意外的是，莫之昂的“霸总范儿”还没结束。
他看向王川。
“小川，刚才你给我推荐的那几款点心也全给我包上，一会儿我们一起结账。”
乖乖，号称万年老铁树的之昂哥居然有对象了！
嗯，他这个小弟怎么也得好好配合一下。
王川这会儿殷勤的很。
“之昂哥，就凭咱俩的关系，怎么能让你结账？初次见面，就当我送大......”
嫂字没说出来，他拐了弯儿。
“这位女同志的见面礼。”
苏音音：“......”
倒也不必如此客气。
事实证明，王川能做的还有更多。
他绷着脸瞪着柳宁。
“放着这么多客人不管，就知道跟客人吵架。整个柜台就你事儿多，柳宁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别看王川在莫之昂面前嬉皮笑脸的，可在售货员面前却严肃的可怕。
他背景深，楼里所有售货员见了都怕他。
柳宁这下真的慌了。
“不是，王主管，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