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可以信任的。
男人抬眸看向她,平静道:“文良。”
她这样直接问名字,文良没有一点异样,反倒印证了荣回的猜测——她“疯”得挺严重的。
荣回回到寝殿,屋内空荡,十几米高的圆形吊顶悬在上方,摆设除了桌椅柜子和一张大床,别的一概没了,宛如一座冰冷的豪华监狱。
最关键的是连一面镜子也没有,荣回撸了一把自己再次挡住视线的头发,她还不知道自己现在长什么样呢。
“啧,真糟心。”
荣回迈开长腿,打算歇会再说。
她本想在椅子上坐会,哪想到上头居然覆盖着一层灰,她无语地转身,往床边走去。
两米的大床铺着白色的被褥,看起来是这间屋子里最干净的东西了。她余光一瞥,陡然看见床头柜上两个不浅的凹槽,显然原本上面是镶嵌着东西的,只是被扣掉了。
荣回心中一阵无语。她一屁股坐下,床垫柔软舒服——可是,谁来告诉她,她的腿_间为什么多出来了一个不属于她的东西。
荣回缓缓低头,只见黑色的裤子因为她的姿势,整个紧绷了起来,蛰伏着的一团便称得上一声明显。
没搞错吧?!
她这是、她这是变成男人了?
可她明明还有胸啊!那些人不也说她是皇女吗?!
荣回整个僵住了,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维克多医生,请跟我来,”门外响起文良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推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荣回连忙抬头,就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留着络腮胡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手上提着一个银白色的箱子。
文良跟在后头,将门关上。
“这不有手有脚吗?我看着腿也没瘸啊。”维克多肉眼可见的不满。
“殿下今早发了一回病,一个人上了楼顶,好不容易劝下来,我们不敢再刺激她。”文良低顺道。
维克多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走过去打开手提箱,从里头牵出两条线,将顶端的电极片一左一右贴在荣回的太阳穴上,不忘吐槽,“这头发鸡窝一样,也不知道修修。”
文良:“殿下从不让利器接近头部。”
荣回蓦地拳头硬了。她在娱乐园混迹十几年,只要不是演戏,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这简直在磋磨她的底线。
箱子搁在床上,从里面投射出一片半透明的面板,上面显示出一个三维脑部图像和一些上下浮动的数值。
维克多皱着眉在面板上点了几下,拉出以往的数值来对比。
荣回目不转睛地看着,心想这科技已经发达到这个地步了吗?跟科幻电影一样。
“奇怪,这么多年来,脑域指标头一次这么稳定,”维克多狐疑地看着荣回,“你到底——”
荣回心头一跳,但她仍旧面不改色,不耐道:“我本来就没病!”
维克多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文良,“她最近状态如何?”
“今天闹了跳楼,刚刚才带回来,最近一次情绪失控在上个月。”文良道:“其余的时候都一个人发呆。”
简而言之一切正常,疯得一如既往。
维克多不死心地在半透明的面板上又捣鼓了好几下,半晌才烦躁地哼了一声,“行吧,三天后我再过来检查一次。”
他收回自己的东西,将医疗箱拎起来,似乎是有些忍无可忍,“给她收拾一下,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旮旯里的乞丐呢!”
“是的,维克多先生。”文良道。
两个人先后离开,荣回悬着的一口气才渐渐放下。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她回忆自己三十多年的人生,除了好点男色,也没有别的值得谴责的地方啊。
而且她就算有点那个小癖好,但也从没有强迫过别人。
不过是你情我愿的钱_色交易,多的是男人觉得这次很好下次还想来呢。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外头的人小心翼翼地说:“五殿下,我们能进来替您梳洗更衣吗?今晚八点,请您准时参加皇后娘娘的生日宴会。”
荣回现在确实很需要这项服务,“好,进来吧。”
“……是。”
寂静了几秒钟,殿门才被推开。只见一排穿着制服的人鱼贯而入,浴桶、毛巾、衣饰、镜子等物品被排列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