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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2 / 2)

身上。”

陈丁打断道:“陈霞,那是你长嫂!”

陈霞眼珠子骨碌一转:“哥,你说的没错,这是我长嫂,阿娘是他的阿婆,是也不是?我既是阿婆,当媳妇的,难道不应该来帮衬帮衬?”

陈丁语塞。

她的算盘打得响,不仅这一次,连以后估计也想把陈阿婆套牢。

陈霞用胳膊肘连连戳陈阿奶腰窝,后者吓了一跳,看陈霞跟她挤眉弄眼,方才明白过来。

她清了清嗓子冲着陈阿婆说:“小霞说的没错,你既嫁给了我儿子,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来帮忙吗?”

陈阿婆脸色并不好看:“二十多年前我们就已经分家了。”

陈西自应征入伍后就跟家里联系不多,后来违抗了陈阿奶的命令,娶了同村青梅竹马的齐馨,也就是现在的陈阿婆,便从本家彻底分离出来。

因着母子关系恶化,他们成婚后也就分到了两亩多的畸零地。陈西想着自己没能在跟前孝敬母亲,再加上自己平时进山打猎也不以种田为生,故而好说话地接受了。

现在陈阿奶以婆媳之名要求陈阿婆前去帮忙麦收,着实有些不合道理。

“虽说当初是分家了,记得当时我还是见证人,但是这个血缘关系是割不断的,都在一个村里谁没有需要帮助的时候呢。”张岩因年老而有些浑浊的双眼瞅着陈阿婆。

“你也看长远些,等我们这些老人以后百年了,留下来的不还是小辈吗?在这世上谁没有个亲戚了,难不成还要因着你都孤身在这世上过啊。”

这话着实戳到了陈阿婆的心窝子,她最担心的就是以后陈沅和阿陶的生活,不论如何有些亲戚在世上,离得又近,总是有需要帮忙的时候。

即便是自己现在辛苦些,受些闲气,只要孩子们好,一切也值得。

“好,那我……”

陈沅眉头一拢,插话道:“村长您说的也没错,只是我阿娘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家里也需要有人照顾,既是如此便让我媳妇儿代表吧。”

阿陶一愣,这说的是她?陈沅这人莫不是还记着昨晚上的仇,上这儿来公报私仇真不是君子所为。

她可没有上别人家做牛做马的兴趣爱好,陈沅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能做她主的人。

似是猜到了她的想法,陈沅适时地转头,嘴角挤出了一丝微笑,看着颇有些怪异:“我媳妇儿出了名的乖巧懂事,对我又百依百顺,自然不是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他的声音不似以往,反而异常得轻柔,听得人鸡皮疙瘩都要起来,阿陶简直瞠目结舌,没想到这个人为了报复,连这种手段都使的出来。

陈沅似笑非笑的眼睛仿佛在说:你还是乖乖答应吧,不然你那温婉贤淑的面具可就在今日破碎了。

这是拿捏住她了!

她转头看向陈阿婆,摆出孝顺媳妇的样子:“只要阿婆同意,我怎样都可以的。”

她是不好开口反驳,但护短的陈阿婆可长了嘴巴。

“阿沅……”她果然不忍心。

“既是如此,我作为长子,也算是一家之主,就这么定了。”陈沅态度强硬,“阿娘我这刚回来,既然作出承诺就得好好履行,不然大家伙都看着,也不合适。”

背地里陈沅对陈阿婆百依百顺,到了外人面前陈阿婆还是得考虑自己儿子的面子和威信。

张岩点头:“如此甚好。你们这边也没什么意见了吧?”

陈霞还想说些什么,张岩淡淡瞥了她一眼:“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陈阿奶咳了咳:“甚好甚好。”

这场闹剧终于落幕,以陈沅和阿陶次日到陈冰家麦田报到终了。

陈阿奶这次不用人劝,和陈霞欢天喜地地回家了,而坡子山下的陈家小院却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哼,那句话怎么说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陈阿婆气的叹气,“你说你自己一个人去干苦力也就算了,还非要拉着你媳妇,光长年纪不长脑子,这些年我看你都在外面白混了。”

她越说越激动,桌子拍的砰砰响。

阿陶抚着陈阿婆的背为她顺气,安安静静地没说话,陈阿婆拉住她的手,长吁短叹。

“阿娘,我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他尝试挽回些。

“什么想法?”

“现在当然是还不能讲了。”陈沅挠着头,还卖关子。

“废话,给我滚!”

陈沅干笑着灰溜溜地退出屋子,不复刚刚的威信。

晚饭也因着下午的插曲吃得没滋没味,陈沅更是一句话不敢多说,夹着尾巴做人。

直至入夜回了房间,阿陶坐在梳妆台前执着黄桃木梳慢悠悠地将乌发打结处梳通。

吱呀呀的木门被推开,陈沅挟着水汽进了屋,阿陶抬眼从镜子里轻飘飘地瞄了他一眼,又接着专注捋着发尾。

直觉氛围并不寻常。

夏夜里温度虽降了些,但体感依旧炎热。阿陶的鼻子灵敏,陈沅走过她身后,除了皂角的清香,她的鼻尖还能隐隐嗅到淡淡的血腥味,只是不仔细闻容易忽略。

陈沅明明胸口负着伤,却硬是顶着烈日,捂着伤口,劳作了一整天。

不知该说他老实迟钝,还是爱逞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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