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
陆祁寒趁箐媞熟睡，扒开房门溜了出去。
不知是否因夜晚寂静，一人一统在脑内交流也放低了声量。
系统转到最低音：“陆女士~你知那张掌柜住哪儿吗~~”
陆祁寒捏着嗓子：“不知道~该是你派上用场的时候了~你搜一下。”
系统：“定位人需要构建值兑换，您当前的数值为0，且没有预支权限。”
“等我偷回卖身契改完名字、做完任务我就名垂千古了！到时向组长反馈，给你提名！”
系统：“不可逾矩陆女士。”
“真不够意思！枉我拿你当家人！”陆祁寒强压着声音。
系统：“识别对话为道德绑架，不予受理。”
陆祁寒：“我去！”
她任务计划的初步就是拥有个“身份”，无论这身份是什么都好，打杂小厮、还是拉琴卖艺，只要是能证明她的存在，皆可。
陆祁寒弓着腰挪到隔壁房间，她舔着手指，遂后向门戳去。
系统：“陆女士，您要干甚？”
“古代这窗棂上糊的都是纸，用水能化开。”
她顺着窗纸上破开的洞wink望进去，依仗微弱的月光判断着。
陆祁寒打量着屋内陈设，朴实无华，怎看都不像掌柜的住的。“走，下一间。”
半个时辰后……
系统：“陆女士！已经第18间了，整个二楼都被您捅完了。”
“二楼？”陆祁寒这才想到这酒楼一共三层，“去顶层！”
顶层的布局相对二层不是一般阔绰，不乏贵气。
她熟练破开窗纸，目光探去，果然大相径庭。
月光照在桌面，私有何物在反着淡光，陆祁寒定睛一看，是张掌柜的首饰。
她记得这女人走路时，插在发上那摇曳在空中大得夸张的步摇。
“就是这儿！”
陆祁寒轻缓的推着门，生怕发出一点儿声响，大气都不敢喘，几分钟后便是汗流浃背。
她匍匐在地，蹑手蹑脚的在梳妆台抽屉里轻翻着。
掌柜的呼吸声在此间婉转，突然一个黑影闪过，陆祁寒当即一怔，猛地回身看了眼张掌柜的床铺。
眼瞧着张掌柜翻着身，继续睡着。
“你看到什么没有？”陆祁寒一根弦紧绷着。
系统：“什么？”
“没什么……”
陆祁寒觉得应是眼花，便没作他想，继续跪在地上翻找着。
她细细翻着，每个夹层、角落都不曾放过，“怎么没有呢……”
系统见状切了一下视角，一览房间全局，并开启了透视。
几分钟后，在衣柜中下方扫描到一个疑似铁箱的长方体，但系统无法透析到里面的东西。“陆女士，衣柜里有个铁质箱子。”
陆祁寒闻声回身看着伫立在墙边的衣柜，“你终于有点儿用处了。”她挪了挪膝盖，向衣柜方爬去。
系统：“这功能不用构建值。”
“劝你别太现实。”她发觉很多系统的功能自己都不清楚，更别说能熟练掌握应用了，等有时间定要和系统一起搞搞清楚。
衣柜渐开，内里黑咕隆咚，加上月夜的背光，陆祁寒只得摸瞎似的用手在里囫囵探着。
“你在找什么？”
陆祁寒脱口而出，“卖身契，怎么净问些废话。”她摸到了一个冰凉带有棱角的铁物，应该就是系统说的铁箱子。
“卖身契？”
突然，沉重得鼻息声从上方呼来，陆祁寒心脏当即漏停了一拍儿。
她吞咽着口水缓缓抬头，一个硕大的人形轮廓的实体杵在衣柜中，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她被吓得向后一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忙捂住嘴不让自己打出尖叫，即便她不捂住，此时喉咙紧得也是发不出声儿来。
陆祁寒马上想到方才瞥见的黑影，许就不是眼花。
本就做贼心虚的她，此时更加惴惴不安，冷汗直流，她眼瞧着那物踏出柜子，脚下却没半点儿声儿。
这是黑无常来索命来了！
黑无常当即一手提起陆祁寒的衣襟，将她拔地而起。
月光下，那粗狂的轮廓下的面容被陆祁寒尽收眼底，“胖……虎？”
“你是跟在掌柜的身边的那人！”陆祁寒压低了声音。
对视中，陆祁寒捕捉到胖虎神情的慌乱，下一秒她就被胖虎捂住了嘴轻拖到了门外。
陆祁寒全程没反抗，任由他摆弄，此时她心中对于拿回卖身契的概率，从50％峰顶式上涨到了99％。
“小小女子，敢在这夜半之时来张掌柜闺房偷盗！”胖虎低声呵斥。
好家伙，都快年过半百了还闺房…陆祁寒听着都觉得臊得慌，看不出来，这胖虎竟还是张掌柜的毒唯粉。
陆祁寒一脸拿捏局势，得意道：“你又在此做甚？”
胖虎闻声放开了她，没作正面回答。“今日我尚可放过你，你日后若再敢手脚不干净，小心我打女人！”
“你在此做甚？”陆祁寒追问，好似不得答案不罢休。
胖虎冷眼俯看着她，双方都在心里打折算盘，片刻后，胖虎率先开口，“是何条件。”
陆祁寒没再周旋，直言道：“把我的卖身契找来给我。”
胖虎闻声眯起了眼，俩人杵在掌柜的门前，彼此不相让。
“好。”胖虎脸上露出为难，与他这块头和气势极其不符。
胖虎虽然身量高大，但动作敏捷轻盈，没到一分钟就携着卖身契出来了。
陆祁寒接过卖身契，打趣道：“你是不是总来看掌柜的睡觉啊？熟门熟路的~”
系统：“你不怕挨揍？”
陆祁寒：“他现在不敢。”
胖虎冷脸，“记住，今晚，我们未曾照面。”说着，他将手缓慢抬到颈间，做了个抹脖儿的动作。
陆祁寒看着胖虎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