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翩翩。
“世道并不安稳,你家有孩子患病,人家姑娘家里也指不定有什么样的变故。一个姑娘手上攥着钱,可以换来温饱,可以换来安身之所,可以当寻亲路上的盘缠,可以应付劫匪,可以医病治伤,可以解决苛捐杂税。众生皆苦,令郎并非唯一。”
“姑娘家能有啥子事,你是没见过她有好多钱嘛……”
“更何况。”宋昀提高了音量,“纵使她无病无灾,也并不意味着她必须拿手头的钱财来普渡众生。再极端一些,就算她还家财万贯,那万贯只要非盗非贪,便也是一家子的血汗。怎么用钱,用多少钱,你我作为旁人无权置喙。她愿意救穷救急是她慈悲,她不愿意却也不代表她冷漠。她若菩萨心肠,自然值得千恩万谢;可她若另有打算,也不该被指责,诘问,乃至像二位这般,用她的名声来威胁。”
“……”
“说来凑巧,宋某与这屋子里的姑娘有过几面之缘。我知她前日初来乍到,落脚不久恰逢大火,一切家具不得不重新采买,还要安顿三个染了时疫的仆役,加上日常的挑柴打水,生火做饭,洗衣洒扫……二位还觉得这是在避而不见么?”
“不,不是哈……”
“你们家中困难,她本可以坐视不理,却偏偏如你所说,有诺在先。倘若她有心推脱,何须承诺?莫非你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了?……哦,没有啊。既然没有,那她大可一走了之,你说的承诺不是多此一举么?要多少给多少,这承诺可不是一般的大——一可见那姑娘心怀善念,真心相救;二可见她信任你不会虚报价钱。”
“……”
“而今日四邻围观,言语直指一个未及申辩一言的姑娘,二位就是这么对待未来的救命恩人的?”